。但他心中,却如有一团火在燃烧,无数次午夜梦回,一些景象仍在梦中清晰可见轩辕竟新河授剑、何艺满是泪水的脸、陈老将军望着自己的殷切眼神、轩辕灵眼角的那抹晶莹、张浩用一双血淋淋的双手举着两个娃娃,哽咽着道“愿你和何姑娘白头偕老……”
……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见他们打扫得差不多了,吴明向谢川招呼了一声,然后和丁闲之一起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送子寺,远远的,还能看见谢川指挥着一群衙卫在院子里忙碌着,那些瓦砾泥土都已经清得差不多了,院子除了有点破损外,倒也看不出什么。用不了多久,这一块地方就会再次花团锦簇,地面重新修理得平平整整,以后谁会知道这儿曾经死过那么多人。
“送子寺,”他喃喃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摇了摇头,和丁闲之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送子寺,天已经很晚了,吴明见丁闲之孤身一人,却也不好骑马而去。问道“丁大哥,你住那里。”
丁闲之道“在城东的一家客栈。”
“这么晚了,我去给你叫辆车來。”
丁闲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这几年餐风露宿,已经习惯了。吴大人,统领府好象也在城东,咱们应该顺路,你沒急事吧,要不咱俩一起走走。”
吴明道“好吧,我送你回去。”他把南望牵好了,然后和丁闲之一起并肩走着。
南宁城很大,从送子寺到统领府,南望全力驰骋也得好一会,两人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恐怕得大半天。月已西斜,挂在南宁城头,像半边闪着寒光的刀片。整个城市却如开水一般沸腾起來,一队队衙卫提着长枪,大声咋呼着“抓刺客。”他们在大街上穿梭不停,把整个南宁城掀了个底朝天。到处都是打门声、怒吼声、哭泣声、求饶声,乱得不成样子。这些衙卫每每路过,都会惊异的看上两人一眼,心头多半在诧异“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有闲心散步。”好在吴明和南望都是活招牌,这些人都不敢妄动。否则单单一个丁闲之,恐怕早被这些势利的家伙当可疑分子抓起來邀功去了。
丁闲之却沒那种觉悟,只是一边看着一边叹气。看着这些衙卫不时看过來,吴明也有些如芒在背,正自不安,丁闲之突道“吴大人,这就是南宁么。”
他突然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吴明怔了怔。但马上就明白过來,丁闲之是丁寿的后裔,长年流落在异国他乡,那种“月是故乡明”的情怀却比任何人都來得强烈。如今,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故乡,也回到了这大汉的首都。却看到的是如此一番景象,那种心中的失落和感慨却是沒人可以体会的。
吴明丢开马缰,紧走两步,和他走了个并肩“丁大哥,这也是今晚刚好遇见刺客,平时沒这么乱的。”
丁闲之仍然盯着远方,看着几个衙卫凶神恶煞地把一家居民的大门撞开,然后不顾这家人的哭喊,像拎鸡一样把这家人全部丢了出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闯了进去,里面随即就传來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道“元帝之时,先祖丁寿时任太子少保,出海探险。却突遇海啸,耽搁了行期,所以就在南蛮定居了下來。到了我这一代,整整是过了九代了。但我们丁家却从沒忘记过自己是一个汉人,口口相传,代代攒积着盘缠,只希望落叶归根,能够再次回到故乡。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一路走回东汉。这几年我四处行走,听了许多,见得也更多,更侥幸搏得些许薄名。可是,唉,走南闯北,我却是愈來愈失望。整个东汉一盘散沙,南北两汉疯狂备战,四处征兵,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比比皆是。我有时候甚至怀恋,怀恋那个叫潮汐的南蛮城市。至少,那里的百姓还很淳朴,他们听我书还要给费,他们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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