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来撞去的,不疼么?”流荒突然想到,“对哈,你这么皮糙肉厚,不过是个结界,怎能将你撞疼。”
流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巨连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得亏巨连是个傻大缺,不然,它可能会气急败坏地找流荒拼命。
流荒看着巨连不知死活地撞结界,心里突然觉得难过起来。
不忍心……
她没有那副硬成铁石的心肠,却总要做一些杀伐之事,一边不愿意着,一边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做。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若是……若是她是巨连,她是这个脑子少根筋的家伙,或许会活得轻松一点,最起码,有很多事情,她不必去想,不必去考虑对错,考虑立场,考虑全局。
“我真羡慕你!”她眼底含泪,字字真心。
羡慕你心里没有装着仁慈,没有装着法度,更没有装着责任。
羡慕你可以活得这么轻松啊,羡慕你……可以心里可以怀着仇恨。
是!
流荒羡慕它可以心怀仇恨!
她的身份,她的立场,代表着全局,这样一个站在顶端的身份,可以拥有爱,却不能拥有恨。
她所做的任何评判,必须最为公平公正!
“我不是上天,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她不止一次这么问过。
心有异,便会衍生出魔,魔的出现,是必然,也是必须。
她可以除魔,却不能对魔新生恨意。
因为……她代表了公平,代表了客观。
纵使枭衍死在了心魔的手中,她仍旧不能存在恨意。
可是……怎么可能呢?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难道……荒鬼的就不是了?她的就不是了?辛吾的就不是了?
死去的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那个人,是枭衍啊!
朝夕相处时,生死徘徊中,都从未离开过的枭衍啊!
她为何不可以恨?
辛吾为何不可以恨?
为何啊?
“我真羡慕你!”流荒流着眼泪又说了一遍。
有多少事情,是看起来简单她却做不了的?
甚至,她连爱上一个人都要考量半天。
流荒抬手将结界解开,然后飞快地闪身到了一边,躲过了巨连因惯性而冲撞过来的大块头身体。
巨连见是扑了个空,便飞快转身朝流荒呲牙裂目,前腿一发力,又横冲直撞过来。
真是没完没了了啊!
流荒迅速飞身躲避:“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会儿,就当散心了,可好?”
巨连满心想着流荒是它仇人这事,全然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
流荒选定了一处高地站定,双目睥睨着下面咆哮冲来的巨连,笑道:“你今天有点不乖哦。”
“我若是想杀你,何苦当日苦苦救你,莫说你现在功力只有五成,还受着剑境的压制了,就算你全盛之时,在灵气最为充裕之地,我想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怎么就不动脑子好生想想呢?
巨连在她脚边停下,仰起头来瞪着它的独眼看着她。
“你限制我的自由,便是与我为敌。”
流荒盘腿坐下,笑曰:“瞧瞧,我听你说句话,可真是相当不容易啊!”
“别打岔。”
“好好好,”流荒将一条腿搭下来,“言归正传吧,我若是不限制你的自由,现在你得害了多少生灵的性命?”
“弱肉强食,你堂堂大荒鬼王会不懂?”
“懂,”流荒坦然答道,“但是,我的法则里面不存在恃强凌弱,只恃强护弱。”
“那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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