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欣然领恩“诺。”
两兄弟在禁中任职,常与后宫和宗室照面,故此谕令独与他二人。
蒙恬就此卸任郎中令,担任云中守将,郎中令一职交由蒙毅负责。
李泊兼领上郡、雁门、云中边防,秦王将蒙恬放在这里用意颇深。
一则遂了蒙恬从军的心愿,二则蒙恬也是他的眼睛和口舌。
李氏名扬北境,诸胡听闻李氏归来,或远遁或归顺再不滋事。
秦王虽不废一兵就安定北方,但需要一个秦将在此生根。
蒙恬在此,可以讨教军事,也可以监视李泊,还可以代秦王襄助李泊立威。
秦王不是不信李泊,但他不能是瞎子,有备才能无患,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蒙毅升任郎中令,秦王近身戍卫体系也相应改革,郎中系统不再单独控制禁中,而是卫尉和郎中交替戍防,这四层兵力双重严防,防的却不是别人,就是秦王心爱的将军。
忌儿能破掉赵国宫防,也就能威胁秦宫防卫。
秦王决定仍然信任昌平君,但是他明白,他们是包在心里的火,随时能夺命。
可是傻傻的忌儿,还全然不知情。
他没有回家,虽然很想念棠棣,但是比起表兄的旨意,妻子要排第二位。
影将军布衣便装栉风沐雨赶到楚都寿春,这里还未完全平息动荡。
宫廷内乱波及全境,就连临近的秦国南郡都因楚国动荡而持续备警。
新楚王负刍的王位逐渐坐稳,代价是至亲的性命。
他带给弟弟的灾难,被弟弟的死忠之士全数奉还。
新楚王引兵讨伐越地叛乱,楚宫之中,乐尹趁太后家宴率乐人袭杀后宫亲眷。
枉死的楚幽王没什么事,却赤心待人,好音律喜声色,视乐者如师也如亲。
这群卑贱的乐人便用鲜血偿还了君王遗爱。
越人逃窜回山林,负刍胜利荣归,迎接他的是母亲、妻子、儿女冰冷的尸体。
他抱着长子尸体恸至泣血,一瞬间什么都有了,又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铁腕得不再柔软半寸。
“声色犬马徒然丧志,国难在即,楚国子民岂能沉溺声乐?!”
楚王令寿春乐师全部处死,楚国上下严禁乐舞。
忌牵马走过街道,逆行而过的是捕乐师舞女的官军。
顿弱邀他来此,也是为救一位舞姬。
顿弱依然丑得让人不想看第二眼,唯一的变化,是动了真情。
“我不该害她,你带她去秦国,现在只有秦国安全。”
顿弱追悔过错以至痛哭流涕,哭得太难看所以忌并不受感动。
“我不替人办私事。”
他转身就走,早知道就不该来,白白耽误回家看媳妇儿。
“秦王会对她有兴趣。”
“再一遍,我对私事没兴趣。”
“她是楚幽王遗孀,见过负刍所有恶行,可以正大光明向秦国借兵。”
“秦国不缺这个借口。”
“你需要。”
忌回头,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不会不知道令尊的处境吧?”
秦楚必然大战,昌平君该如何自处?
为秦,则负母国,为楚,则负君恩,里外不是人。
“你父亲需要效忠秦国的完美理由,‘负刍不仁’是最恰当的一个,替你父亲出这个理由的最好人选,就是楚国内乱唯一的亲历者和幸存者。”
这个理由,不算烂,忌采纳。
这是他第三次偷姑娘,第二次偷冰蚕。
冰蚕被关在楚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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