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扯过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刀。
矛动如龙,一丈之内鬼神遁形,只有近身才能破矛的攻势,可惜王贲没法冲破外防。
李信恣肆挥洒好似烈马脱缰,狂风暴雨压得王贲喘不过气。
盾牌被捣碎的时候,差不多就分出高下了,王贲不服输就一直死扛。
李信不喜欢给人面子,打架使全力是对对手最基的尊重。
这尊重让王贲疲于奔命,跳下台去不甚好看,他就蹿上旗杆不下来。
李信提着枪不好爬杆子,枪头又打不到,无奈望向秦王“他耍赖”
“你用长矛对我的短剑,不耍赖啊”
秦王哈哈大笑“那给你长矛,你跟他再对一场”
王贲用矛没李信溜,换矛败得更惨,嚷着不公平“让他换刀”
李信刀术不敌王贲,反问“以我之长,攻你之强,怎么不公平”
“刀跟矛差这么多,你见过胳膊拧过大腿的么”
两人正在吵闹,一个赵国战俘默默上台。
这是人看不出年纪,像饱经沧桑又像涉世未深,发似乱草,目胜雪凉。
他在兵器架旁踱了两个来回,选了一柄短剑,只有一尺长。
一寸短一寸险,李信觉得不可思议,提醒他“刀枪无眼,你确定”
那人微微抬头,像是没料到会有这句话,沙哑着嗓子道了一声“多谢。”
这两个字没头也没脑,李信歪歪头嘟嘟嘴莫不是上来个傻子
真傻子不会上来讨打,敢到这里,就是来打人的。
长矛如游龙出水直奔心脏,傻子呆呆地不动,直到近身才微微动了一动。
矛头从前肩刺入后肩刺出,李信记着秦王有言在先,便不欲伤他性命,正欲拔矛之际只见剑光一闪,长矛分作两段,矛身仍在李信手里,矛头嵌在那人肩上。
李信急忙收手但为时已晚,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矛身已经成了几段。
短剑在李信喉咙划了一个口收住,那人退到五步之外,拔出插进骨肉里矛头扔了。
那人低头看短剑,剑上落了一滴血,他皱皱眉头,用袖角去擦。
这一滴血,他来回擦了又擦,擦得那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动静。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他,王贲也从旗杆上溜下来,就连秦王都了起来。
成千上百双眼睛看他擦剑,又看他抬头,听他嗓音沙哑如同发情的公鸭。
“你可以再选一把兵刃。”
李信回过神,也选了一柄短剑。
剑乃兵中君子,君子对君子,很公平。
两人对面着,你看我我看你,李信不敢先动,那人就没有动静。
所有人都等着,等得很无聊,无聊到秦王又开始打听来历。
李泊并不认识,颜聚知他底细。
他叫蛊逢,是齐国囚徒,剑伎。
颜聚在齐国当将军时,见他剑刺白虎,便惊为天人。
他问齐王要此人,齐王没给,不曾想被政敌,也就是相邦后胜听了去。
后胜就用这事大做文章,诬陷颜聚勾结剑伎,欲图对齐王不轨。
齐王跟楚王一样,相邦都是舅舅,而且舅舅特别磨人,颜聚活该倒霉。
“我逃来赵国,顺道带上他。要不是当时命他去捉羌瘣,我也不会成这样。”
颜聚看着自己的伤口,右臂齐肩而断触目惊心,都是拜李信长枪所赐。
伤太痛,颜聚不想再回忆,一抬头就见那剑伎把剑刺进了李信肩膀。
一片愕然,李信双手接刃做最后抵抗,王贲抡起刀背砸向蛊逢脑袋。
李信的胳膊还没卸下来,蛊逢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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