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倒是洒脱,闻言笑问道:“如果知而不报,那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
镇国公闻言不由地神情一肃。
对啊,知情不报,不是帮凶又是什么?
他们所接受的教育,绝不容许他们做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行。
“我此次前来,是想看看师兄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将舒予捞出来。”韩彦皱眉道,“将人放在赵贵妃那个一个不高兴就能借势杀人的‘凶犯’那里,我实在是不放心。”
镇国公同样担心,想了想,开口道:“既然陛下开了尊口,这件事情至少今日是无法回转了,除非赵贵妃主动放弟妹回来。
“但是据你所说,除非是弟妹惹了赵贵妃不喜,她才会将人遣出……”
“万万不可!”韩彦想也没想地脱口道:“舒予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介草民,要打要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舒予要是惹了她不喜,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行!”
镇国公点点头,道:“如此,那就只能加快速度,查出到底是谁跟脱欢勾结,伺机行刺圣上。”
一来赵贵妃摆脱了嫌疑,自然不再愁闷,需要人逗趣开解;二来元嘉帝有了正事,自然也就不会再关注这些琐碎事情,届时舒予自然就能平平安安地脱身了。
“那师兄查得有眉目了吗?”韩彦连忙追问道。
镇国公朝帐外看了看,见心腹亲卫正牢牢把守着帐门,四周还有巡逻的脚步声,遂招手示意韩彦附耳,低声道:“赵吉那里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审问进展顺利……卫锋他们也已经顺利潜入瓦剌王帐,伺机而动……”
镇国公将近两日的进展,一一跟韩彦说明。
……
舒予不知外头事情如何,只管侍奉得赵贵妃开怀即可。
不就是不着痕迹地拍马屁顺毛捋嘛,小菜一碟。
而且大多数时候元嘉帝和赵贵妃都黏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根本就不需要她去做电灯泡碍眼。
晚间,舒予和宫人一起挤在听雪阁的外间胡乱对付一宿。
至于赵贵妃,则照旧留宿在了吟风阁。
舒予心里装着事情,怎么都睡不着,一心挂怀韩彦和小望之,又不敢随意翻身惊动身旁的宫人,只能对着用华丽的丝绸装饰起来的屋顶发呆,脑子里乱乱哄哄的一刻也不得安静,似乎什么都想,却又什么都没有想。
夜色渐深,除了偶尔呜咽而过摇动草木、窗棂的的山风,就只剩下珠花偶尔爆裂的哔啵声了。
时间越来越晚,舒予却越来越清醒。
不得已,她只能开始数羊,一只,两只,三只……
将近黎明时分,舒予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是才没谁一会儿,身旁的宫人就轻轻地推了推她,低声提醒道:“贵妃一会儿就该起身了。”
舒予连忙向人道了谢,赶紧起床收拾。
好在她身体一向康健,虽然一夜未睡,但是用凉水洗过脸,立刻又精神百倍了主要是眼下这种情况,她根本就不敢懈怠,只能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接下来,依旧是一整天见缝插针地“拍马屁”。
只要元嘉帝得闲,都会和赵贵妃独处,根本不愿浪费一分一秒在外人身上。
舒予也乐得轻松。
等到傍晚时分,舒予见赵贵妃心情颇好,便趁机笑着恳请道:“贵妃娘娘,民妇昨日来时没有准备,换洗的衣物也不曾带来……
“还请贵妃娘娘恩准民妇回家拾掇拾掇,免得污了贵人的眼睛。”
赵贵妃闻言一拍手掌,笑道:“是本宫疏忽了。”
笑罢,扬声道:“来人呐!赏赐韩夫人锦缎两匹,成衣两套,另有玉镯一对、珠钗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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