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其实完全体会不了老六所说的那种感情,医学心理学或者病患行为,恐怕没有一本典籍能教人们去解读女孩子相处的秘密。但他的心被什么细小的触角轻轻地搔着,使他产生一种向往:即便是病中的季菲,都已经是这样纯善美丽的存在了,那她所延伸开来的关系,一定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吧,我很想参与其中。
当天下午,苏望用了各种借口,活活在天天工作的地方耗了几乎整个白天。石娇娇不明就里,还捂住嘴嘲笑他,“没见过这样爱岗敬业的!”苏望朝老六眨眨眼睛,不羞不臊就当是表扬,“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四有青年,前途无量!”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老六靠在枕头上笑弯了腰。
“我想去外面走走,可以吗?”老六捧着水杯问,石娇娇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边站起来找外套边说,“你想的话,我就扶你去草坪散散步吧?”老六的眼睛是看着苏望的,苏望毫不留情,“不行,绝对静养。你要是实在躺不住了,在窗口站会儿也行。”老六和石娇娇同时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但还是听从了专业的建议。
夜晚来临,老六今天的睡眠很好,石娇娇也睡得很沉。整个病房只有偶尔咳嗽或翻身的声音,一切祥和得让人忘记这本是医院。
先是有人激烈地干呕,然后是一阵惊慌的对话,紧跟警示铃尖锐地叫起来,不一会儿日光灯全亮了,医生匆匆出现在靠门那个的少妇床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一阵混乱里连人带床就被推了出去。随着车轱辘声、脚步声和那丈夫的悲鸣声渐渐远去,病房又恢复了宁静,中间床位的大妈和她女儿似乎见识过,先缓过神来,还叫老六她们赶紧睡吧。
空荡荡的地方,白墙上有星星点点几颗很小的血渍,在惨白的灯光下仿佛被放大了,无比刺目地跳跃在女孩的瞳孔里。“娇、娇娇,她是不是吐血了?”老六眼神涣散地向身边人求证,石娇娇先木木地点点头,随即改口道:“没有,大概是那种红色的药水。”
说着站起来,把只拉了一半的隔帘全部拉起来,又走到门边去关靠门的大灯。她尽量偏着头,不敢面对地上暗红的痕迹。
老六显然是受了惊,嘴唇煞白,浑身都在发抖。石娇娇看了看,熄灭了所有灯火,在外面传来的微光下,找到枯坐的老六,轻轻揽住她的脑袋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过了很久,邻床两人再次睡去了,老六才害怕地问:“娇娇,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石娇娇把脸贴在老六头:“这丫头,唠叨起娘老子来了!”
到了小区门口,石娇娇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进了传达室,“师傅,我来取快递。”肤色黝烟的保安往角落一指,“都在那儿了,这几天快递不多,好找。”石娇娇谢过之后就去翻找。保安想了一会,看着石娇娇问:“姑娘你好眼生啊,刚住过来?”石娇娇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回到:“是的,节里搬过来的。”保安和善地笑笑,“那我轮休了,这小区很好的,你放心住着。”“好的,谢谢!”石娇娇扬扬手里的快递给保安道别。
寄件人只留了个号码,但石娇娇知道是唐建宇。一回到屋子里,就迫不及待地找来剪刀拆盒子,“他有什么不能直接给我,非要寄过来呢?”拨开一层层包装,石娇娇拿到里面的东西时,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这是一款银白色的手机,是目前大家都想要的品牌里最新的款式。“唐建宇,你真的是……”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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