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们互相搀扶着,在党卫军的看押下沿着公路向西北方向走去。
契尔年科上尉忍受着越来越严重的疼痛,转动目光打量四周。
搀扶他的年轻列兵左手手掌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下面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指头。
这个列兵应该是人群中伤势最轻的人了。
看过公路两边战火荼毒后的景象,上尉认出,这条路真的是通往要塞的公路,自己以前不止一次走过。
很快,伤员们穿过一片住宅区,契尔年科上尉看到住宅区内有大量德军在活动,很明显,这里已经被德军占据当做攻击要塞的出发阵地。
在周围德军冷漠的目光伴随下,契尔年科上尉和身边的伤员们穿过住宅区,看到远处出现一幕熟悉的场景。
经过一小片开阔地,远处就是要塞守军的阵地。
远处的路口边,一群身穿蓝色上衣,看起来格外眼熟的人,正在挨个给被释放的俘虏们搜身。
路边的一栋二层楼下,上尉看到了他昨天结识的那个德国军官,好像是叫洛伦兹少校。
仅仅才隔了一天的时间,相似的场景,熟悉的人物,契尔年科上尉的心境却如同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穿过战场的中间地带,忍受着腰腿传来的疼痛,迎着昔日部下们惊愕的目光,契尔年科上尉左手拄拐,高举右臂,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回来了,搜身吧。”
例行搜身过后,契尔年科上尉受到部下们的特殊对待,和几个伤势比较严重的伤员被嘎斯卡车送进要塞的医院。
一天之内,第二次躺在病床上,契尔年科上尉才发现自己的军装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将德国军医开具的病例卡给“自己的军医”看过后,上尉又复述了一次自己受伤的经过,随后说道:“同志,能不能先给我打一针止痛针,吗啡也可以。”
军医痛苦的目光盯着契尔年科上尉,慢慢地摇摇头。
“止痛针用完了,吗啡还有一点,但是只能给重伤员用。你的伤势不严重,先忍一忍吧,我先治疗你的骨折。”
契尔年科上尉:“······”
年轻的上尉接受治疗时,要塞的地下指挥部里,彼得罗夫少将伏在办公桌上正在奋笔疾书,书写向上级发送的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为了要塞内平民的人身安全,为了那些即将因为没有药品治疗而将会成批死亡的伤员,彼得罗夫少将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进行没有意义的抵抗。
唉······恶毒啊,德国人真的是太恶毒了。
昨天夜里,后勤部门和医疗部门准时地做每天一次的例行报告。
听到因为接受了大量被德国人释放的伤员,导致让库存的药品加剧消耗,最多后天就会用光的消息后,彼得罗夫少将猛然醒悟。
狗屁的人道主义,德国人这是吃准了我们的处于被包围状态,库存的药品和食物所剩无几,才会这么大方地将大批俘虏送回来,用来加速食物和药品的消耗。
俘虏中那么多伤员,就是德国人存心使坏的证据。
今天是六月一日,敌人对要塞发动总攻的第十三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黑色的第十三天”。
今天上午八点三十分开始,德国人准时开始释放俘虏,持续了整整一天。
今天上午,要塞北方和东北方向的外围防线先后被德国人突破,外围防线全线失守。
而在下午,彼得罗夫少将紧跟着就接到报告,他们在被释放的俘虏中发现了第二骑兵师等部队的被俘人员。
也就是说,在上午,德国人在要塞的北方和东北方向将这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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