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瑜当下会意,十分娇羞的看了大太太一眼。
“快去吧”大太太笑道。
内院。
沈敏瑜从正堂的屏障穿过花园,在悠长静谧的甬道上行了五十米,过了雕饰精美,装有“子孙万代”牌匾的垂花门,再顺着原形石门拐了两个弯,便到了景施琅常常温书的地方。
她逆着光,看着院中熟悉的景致不禁笑出了神,她暗暗想道“施琅从便爱读书,文韬武略样样皆是信手拈来,绝不是那些公学里的书呆子可比的。”
她默默地想着,唇边氤氲出一抹笑意,眼前仿佛出现了他们还是儿时在这院中玩耍的场景,施琅自有些洁癖,因而这院子便没有建池塘,以免冬日花败了生出腐烂的味道;地上铺着朴素密致的青石板,房上的一砖一瓦似隽秀的楷一般严谨工整,她记得院中间是一张瓷制圆桌,桌下用鹅卵石铺着半径五米的圆形踏脚,她眼前的这颗长青古树还是那年她同他一起选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灵光,古树后面是一方蔷薇花。她记得在那个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的盛夏,她爱极了荡秋千,当晚他就请了师傅一同做了一架秋千,忙活了几日不与她玩,当时她还误会了在家中大哭了一场,谁知几日后竟献宝似得带她来玩,那真的是喜上了天。
想着沈敏瑜便往蔷薇花丛间走去,此时已接近初秋,花儿败得败,蔫的蔫,花瓣稀疏间,她似乎看到秋千那处有两道人影,走进一看秋千上似乎上坐了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她走上前,盈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旋即惊异转化为了愤怒,秋千前的男子正是景施琅。
她紫粉色的洋装恰与这蔷薇花色融为一体,沈敏瑜隐匿在花架后面,花坛里伸出来的簇簇葱郁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她只听见断断续续的香侬软语。
“景少爷,我总觉得你这一方书院倒是真与您的外表不符。”于娓娓眉梢笑意潋滟,“第一眼见到您的人必定以为您是一位严肃冷酷的人,可是今日我走进你这书院才知道你的心原来是这般”她停下摇晃的秋千,抬眼凝视着他,朱唇轻启“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景施琅心中划过一缕惊异,旋即释然。
他浅笑着接道“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
于娓娓神色欣然,与他异口同声道“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何乐极”
握在沈敏瑜手中的绿叶早已在她手中碾成泥化作汁,她气急败坏,偏偏这一副琴瑟和鸣的场景就近在咫尺。
怒气涌上心头,她一把撒开拧在手中的枝叶,怀着满腔怒火准备上前之时。
“少爷,您的字帖干了”卫远山跑出来喊道。
“我先去书房里,一会儿出来。”景施琅闻言转头跟于娓娓道。
待瞧着景施琅进了书房,沈敏瑜便缓缓走向坐在秋千上漫不经心晃悠的于娓娓。
于娓娓正盯着脚尖怔怔出神,身后便兀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我这是谁呢”
待于娓娓看清来人,唇角的笑意骤然敛去,却再看不出其他。
沈敏瑜挑挑眉,不置可否,“好一出耳鬓厮磨,我倒没看出来你这般出众,不仅书读的好,这狐媚功夫学的只怕你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话音刚落,沈敏瑜似乎想到什么似得,眼神流转,“不不我错了,你这狐媚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学来的,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就是这般祸害众生,也不知道是哪只遗臭万年的狐狸精投的胎”
沈敏瑜罢,神色轻蔑,却似唠着家常一般坐在石桌旁,仰头眺望着望着天空。
于娓娓神色有些许恼意,她定了定心神,敛了眉间的神色,缓缓道“沈姐金枝玉叶,不论是美貌才能还是家世门第皆是娓娓望尘莫及的,只是娓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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