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兴致。
一转眼又到了冬季,亦是鹅毛一般的大雪。彼时的宁清已然十五六岁,在这十里八村出落得甚是水灵,父亲也不再拦着她外出走动,宁清偶尔在村中走动几次,便赢得了或是爱慕或是嫉妒目光,只是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玩伴的小孩,直至一次恰巧瞧见媒人走进家来提亲,宁清才晓得原来平日里沉闷的父亲竟已盘算着将她嫁了出去。
媒婆带着几张男子画像摊在父亲面前,黑布里包裹严紧的父亲招呼宁清过来瞧上一瞧。宁清一瞥,选了个书生气质的干净男子,那男子名为孙言,是潮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私塾先生,倒也算是个好的去处。
婚期定在正月初十,宁清瞧着镜子中穿着大红色嫁衣妆容精致的自己,突然就不想成亲了。喝了些许的烧酒壮了壮胆子,望着倒映在窗口的男子侧影,她踏着皎洁的月光推开了那个已养了她十几年的男人的门。冷风瞬时穿堂而过,宁清搓了搓冻的有些冰凉的胳膊,直觉得有些蹊跷。
她快步走入房内,却发现其内空无一人,房内摆设整齐,只是床榻旁一条幽深的暗道。
她顿了顿,却没有再走了进去,只是第二日将要成婚之时,传来男方逃婚的消息,她听了一笑,登时惊得媒婆两眼发怔。
半月后,开春的日子,有农户在潮州成外的一处桥头发现了早已被冻成雪人的孙言。从此宁清克夫的名头便传开了,宁清听了这些言语倒也不恼,只是又抓起那些神仙鬼怪的本子研究起来,同村的刘妈看着,摇了摇头,直说这姑娘怕是个没什么脑子的。
那以后,再没什么人敢向命中带“刹”的宁清提亲。倒是有几个和尚,讨斋饭时路过这里,总是要踏足一下宁家门槛,说甚么姑娘与佛有缘的混账话,每每这时,那全身裹着黑布的男子总要出现,或是一盆透心凉的冰水,或是乱扫一通的浮尘。
不过几个月,周遭游走的和尚便晓得,这宁家不是个讨要斋饭的好去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宁清守着自己的书架,偶然中发觉那书架中竟有几本引气凝息的书,宁清试了试,端坐了半日也毫无反应,只觉得这是诓人的,便将那几本书束之高阁。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又到了秋季,这天,大雨滂沱,宁清拄着十二骨节油纸伞,满眼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对着小院的铜镜闪闪发光预示着面前的男人极高的危险性。
他消瘦的侧颜倒映在脚下的小水洼中,腹部一个漆黑的大洞正在不断地渗出鲜血。
宁清望着男人,步子慢慢地向后移去,正盘算着逃跑的胜算时,那男子猛地一头载下,倒在宁清的脚下,她抬脚踢了踢,他不动。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一位全然陌生的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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