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显得十分古怪和非人;诡异的鼻子,宽阔,却不显得智慧,只显得笨拙的大下巴垂到了胸前。
那个大下巴倒是牢牢地盖住了他的脖子,罗拉心说要是有人想第一时间割断他的大动脉,那可没那么容易:人的下颔骨还是很坚硬的。
这个房间被布置得像个家居室,炉火在壁炉里缓慢地燃烧着,空气中充满了木材燃烧之后的一种异香气,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米黄色的毛毯,毛毯上摆着两家面对面的沙发。
企鹅人就坐在左面的沙发上。
“请坐,卡门。”企鹅人说,他的口音含糊而怪异,看来他畸形的鼻子和下巴对他的影响不仅仅在体现在外观上,“我相信你对我也有了基本的认识——我是企鹅人,这座城市里最成功的商人之一。”
“你好,我是卡门,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新手雇佣兵。”罗拉坐在被篝火烤得又柔软又蓬松的沙发上,好地抚摸着沙发表面的皮毛,“你有什么任务想要交给我?”
“蝙蝠侠。”企鹅人说,“我需要你去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并拖住他。”
“哎呀,”罗拉说,“就没有别的任务可以给我吗?我很能打的,阿尔都打不过我;我可以帮你送货,什么货都行;我还可以帮你杀人,不过我不杀普通人。”
“为什么?”企鹅人发出尖刻的嘲笑声,“因为道德?”
“因为我觉得这样很蠢。”罗拉毫不客气地说,“士兵杀死敌人当然是一种荣耀,但拿着机枪扫射蚂蚁?如果你愿意付大价钱,我也不会介意这么丢脸一回。”
企鹅人沉默了一下,说:“你比传闻中的更有趣一些。”
“已经有和我相关的内部传闻了吗?”罗拉很感兴趣地问,“都说了些什么?”
“残忍,冷酷,古怪。”企鹅人说,“但你看起来既不残忍,也不冷酷,更不古怪。”
“你也比传说里的温和得多呀。”罗拉说,“谈生意就是谈生意,打架就是打架,屠杀就是屠杀——又不是一回事,怎么可能有同一种表现?我是正常人,我不会拿残忍冷酷古怪的一面面对可能会成为我的老板的人的。”
“作为一个雇佣兵,你太醒目了。”企鹅人又说,“但这正能够证明你的优秀。为我工作吧,我可以许诺给你远超过平均水平的酬金,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们也能继续商量。”
“阿尔给我作担保了吗?”罗拉问。
“她没有。”企鹅人说,“但很巧的,你到哥谭以后杀掉的人和破坏过的交易都和我的生意有关。”
潜台词无疑是他很了解他的属下们究竟是怎么被毫无反抗之力地解决掉的。
以及他也很清楚罗拉杀人手法是多么的……充满实验精神的丰富多彩。
罗拉眨了眨眼睛。
阿尔忒弥斯在门口等着,内心平静,且充满了耐心。
她有些吃惊地发现她并不担心罗拉的情况,尽管以他应对企鹅人的经验,她这种小女孩在商业交易上的技巧连给企鹅人提鞋都配不上,但怪的是,她就是不担心。
也轮不到她担心,那小姑娘的安危和情况可有人时时刻刻都盯着呢。
但她确实一点也不担心。
这就有点怪了……阿尔忒弥斯想,她是很少会思考这种纠结的逻辑的,比如说,当你的任务目标是一个有感情有思想而且你还打不过的小姑娘,你的幕后老板又要求你跟着对方,监视对方,随时汇报对方的情况并满足对方的所有要求的时候,整个任务过程就会变得非常怪。
不再是过去那种单纯的保护某个人或者杀掉某个人,这就意味着她的行动需要更多的思考,更多的随机应变,更多地暴露自己——
这种感觉很诡异。最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很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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