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待着湘沫离开战斗最激烈的金台周围,向着宫边那被人力劈开的高山走。
这里的暗道还没有人攻过来,毕竟十八层地牢还都不知关押些什么怪人力士,谁又会闲着没事来这里招惹?加上专门守卫地牢的璨甲队都是一些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是个人到了这里都难免腿脚发软。
接近山间奔腾流淌到宫前的彩带,湘沫看出这哪里还是条河?已经被硝烟弥漫的皇宫染成了血红色!
“那,那座桥”前面领路的士兵抖着手指着山上连着皇宫这边的铁锁悬空的吊桥道,“你,你走过去就到了,我家还有老母亲我,”说着便噗通跪在湘沫脚下。
“怎么了?!”湘沫厉声道。
“谢谢姑娘带我出来,我能逃了吗,求您不要杀我,我还有老母亲我害怕”
湘沫摇头,喝道:“滚!”
那人连声道谢,撒腿就跑。
湘沫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心道,真好啊,至少还有所牵挂的人,至少还有家,家里还有人等你
踏上吊桥,晃晃悠悠,越走越高,越来越抖,湘沫抓紧铁链,她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奈何这里已是高耸之处,一不小心便会跌入身下彩带,尸骨无存。
走着走着,前面云雾中突然窜出一熟悉的小身板,是小黑!
小黑在湘沫面前蹲下,抬起一只黑爪子指向身后的方向,喵喵唤了两声,还不待湘沫反应,便窜过湘沫身边,向着吊桥通往的宫墙之中跑去。
小黑应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不然早就变成血异兽将她带到了山上。也不敢再浪费时间,虽然是一小步一小步,但湘沫始终没有停下,终于是走到了吊桥尽头。
穿过水帘洞,脖前两把明晃晃的大刀刃挡住了去路,一人喝道:“来者何人?”
“我是皇后派来的人,去地牢十八,镇住腾王爷。”
“通行牌呢?”一人问道。
“外面已是那副场景,我在突围时,通行牌被打掉了。”湘沫底气有些不足,拦住她的两人皆是彪形大汉,架在她脖子上的大刀不知杀过多少人,虽然白灿灿的,但怨气十分浓重,勾得湘沫身怀的诱魂跃跃欲试,说出来的话难免装得没有刚才强硬。
“不行。”两士兵回答。
“你们想好,”湘沫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就算不能镇住这两人,但至少不让他们起疑心,“你们多少也听闻过腾王爷的能耐,别一会他真连天地制约都不惧,冲了出来,毁了皇后娘娘还有那什么‘厌’的计划,你们也要陪葬的。我是无所谓,又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人伤心。”
俩士兵对望一眼,还是犹豫不定。
湘沫接着又淡淡说道:“反正我只会加强封印的一点咒法,也没什么别的能耐。想必两个大人刚才也有所察觉,我是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过这吊桥来到这里的,若我真怀什么绝技,还有必要这般磨蹭?我说得可是实话,外面战场厮杀,你俩难道要我冒着生命危险再去找通行牌?你俩可是专守地牢的璨甲将士啊,大不了你们带我去,我若有什么异常,一刀砍了不就完事了?”
俩士兵又对望一眼,一人说道:“好吧,多谢姑娘提醒,特殊情况,我们也是没办法,那姑娘随我们来。”
两人撤去大刀,湘沫摆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暗自松了一口气,跟着进了锁链机关。
锁链晃动,四壁黝黑,发出嘁怆怆的声响。
湘沫一颗心随着直线下坠的机关加速跳动,压抑,筋脉中乱窜的毒婪珠气息不再紊乱,但是却变得十分强烈,很有规律地流淌。
穿透山壁,直达地下十八,跟在两个壮汉背后,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前行,好似这具身体是个麻木的机器,她的灵魂早就冲到了被封锁在黑暗中的那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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