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对上好友的绿眼睛,忽然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白鸟绿子眨了眨眼睛,嘴角仍然挂着那一抹笑:“我逃不掉的。”
可他却宁愿没有找到她。
“你【本可以】逃得掉的。”琴酒加重了某几个音节。
——他太熟悉她的习惯了,所以一切的踪迹都显得那么明显。
——她也太清楚他的习惯了,在他几乎是刻意暴露自己的痕迹时,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逃不掉的。”白鸟绿子很认真的说,“只要你在,我就逃不掉的。”
琴酒沉默了好一会,就在绿子以为他不会开口,准备带自己回去的时候,少年清朗中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想让你逃。”少年的声音不似日后低沉悦耳,却清清爽爽,仿佛山间甘冽的清泉,带着少许的凉。
也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倔强与孤勇。
他的祖母绿一般的眸子定定望来,往日眸中的淡淡冷意此刻尽数消散,透出眼底深处的一片干净明亮。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中生长,用力的突破一切禁锢。
少年眼中呈现出清晰却又难言的希冀与坚定,令他整个人显得闪闪发光。
“离开这里吧,绿子。”
“记住,不要回头。”
………………………………
这是跟琴酒见面后的第十天。
白鸟绿子胆大心细,又有一定的经验,加之天赋出众,逃亡多日,至今囫囵自在,虽然不能说半根毛没少,但却真的是半点伤没受。
她内心深处有隐隐的不安,但逃出生天自由自在不用再压抑自己的那份畅快充盈着内心,让她忽略了不安。
虽然逃亡的路上很累,但她的精神却很好。
直到今天。
此刻她轻巧的避过人流,七拐八弯之下,走在一条小道。
小道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妩媚的女人。
哦——白鸟绿子面无表情地想,她的确妩媚,但到底年不年轻——谁知道呢?
贝尔摩德看了眼棕发少女,轻轻的笑了起来。
一个组织高层,一个组织叛徒,如今四目相对,竟然没有喊打喊杀,也算是一大事。
“你的确很厉害。”组织高层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就连我,确认你的踪迹都花了好几天的功夫,这才把消息传给你——而你是收到消息后自己出现的。”
“既然你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只是为了找我说这些吗?”棕发少女不动声色。
“你们两个真不愧是一对,连说的话都那么像。”
这句话的前半句成功的令白鸟绿子皱起了眉——先前琴酒为了脱身和她演了一出戏,当时她还挺高兴的,但此刻仍是被贝尔摩德误会着,却令她平白生出几分不悦。
“别卖关子。”少女的语气很冷,她已经不是组织的成员,自然用不着尊敬她。
“组织是不会放过叛徒的。”贝尔摩德的右手饶了绕金色的发丝,“你到现在还没有事,一方面是因为以你的级别,现在还轮不到高层出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你的事情被人暂时压了下去,所以递交给高层的速度大大减慢了。”
贝尔摩德放下手,语气不再那么装腔作势。
“换句话说——”她看向棕发少女,嘴角的微笑淡去:
“你没事,是因为有人替你担着。”
这平平无的一段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一记惊雷,在白鸟绿子的耳边炸响。
潜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终于浮上水面。
它久久未曾动静,不是因为它是温顺无害的白兔,而是因为它是狰狞着咧开獠牙的猛兽。
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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