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鬶大爷很健谈,拉着我聊到了天黑才离开,可能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后山忽然涌出许多白雾,延住小树林间的缝隙满满的渗透下来,看着十分瘆人。
我没有去管偏殿里的两个婆娘,将柴刀别在腰上,挂了两把手电就往后山去了。
随着深入,林子里的树木越来越密,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也愈来愈多,树叶子黑压压的,就连丁点月光都溜不进来。
即便有手电,但是黑暗太过于粘稠,林子里又有雾气,那点儿灯光落在林子里跟海上孤舟一样,我心里有些起毛,但还是壮大了胆子继续深入。
地上枯枝落叶非常厚,软软的,每走一步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尽管我努力敲打灌木和树枝,但这种沙沙声仍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我一样,几次回头去看,可背后除了碳一样的黑就在没有其他东西。
“哪有什么精怪,这老鬶装神弄鬼,想要吓唬谁?”
为了缓解下紧张的心情,我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吹着不成调子的口哨继续走,约莫半个小时以后,耳朵里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呱呱呱”
不要误会这是青蛙的叫声,我瞬间之主了口哨,站在大树旁边侧耳听着,起先怀疑是老鸹子,但转念一想,老鸹的声音尖锐刺耳,这声音却像是闷在鼓里。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以为是老鬶大爷说的精怪来了,后背凉飕飕的全是汗,惊得我回头去瞧,就在我左侧的树丫子上发现了一种通体发绿的鸟儿,它好似吃了兴奋剂一样,张嘴“呱呱”的欢叫着。
作为农村人,见过的鸟儿也不少了,但眼前那鸟儿我却从来没见过,瞅着就让人有些后怕。
个头只有拳头大,阴绿的羽毛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它的喙又尖又长,爪子也像是钢针,我顿生退意,往后躲了几步,谁俩那畜生却不怕人,瞅着我手里的手电就飞了过来,吓得我“啊”的一声叫,撒开腿丫子就跑。
不要误会我是个胆小鬼,实则是因为这鸟太他娘吓人了,飞的时候就跟鬼火一样,这要是碰上身体,说不定能活活将人烧死,好在慌不择路的跑了几分钟就将它甩了。
将手电晃了晃,眼前却是个不毛之地,虽然只有几丈宽,但当鼓着几个小坟包,墓碑都是崭新的,其中一块石碑上呼哧一声飞起一团黑影,吓得我急忙打过手电照过去,见是只黑色的老鸹子,我这才缓了口气。
走到墓碑旁边,我照了照上头的字,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鬶公,难道说老鬶大爷家里死人了,这不对啊,他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呱呱呱呱”
周边的树上老鸹子突然叫了两声,我站起来将手电照过去,灯光的尽头是一颗参天大树,这时候,忽然吹来一阵阴风,那大树下突然飘着跟鬼一样的黑影,吓得我握电筒的手一阵哆嗦,差点没将手电甩出去。
“他娘的,管你有鬼没鬼,老子既然来了就豁出去了!”
仗着有印章,我壮大胆子,举着手电就往大树那边走,那鬼一样的黑影挂在半空中摇曳不定,我大气不敢出,生怕突然扑上来而死瞧着它。
“沙沙沙”
绷紧了神经,我走得很慢很慢,踩得枯叶时不时响几下,等靠近了,我手里的电筒直接被吓掉了。
那是什么,那是吊在树上的干尸,随着风摇摆不定。
干尸烂得只剩下渣渣,但我还是可以确定那是男人的尸体,因为女人是可能会穿黑色的西装和皮鞋的。
他死前好像挣扎过,两只手摆在胸前捏着拳头,一直皮鞋也落在了地上,我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见上衣的口袋里有根蓝色的带子,想也没想就伸手扯了出来。
“喻乐,梨园戏剧乐团副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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