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做不到。
一路走向府门,赵嘉心中开始盘算,自家储存的秦钱和绢帛能换多少金玉。玉器换不来佳品,那就全都换成金。城内有不少南来的大商,还有常设的商铺,应能凑足所需。
“去告知阿姊,近日莫要出门。再去畜场调集人手,不许卫氏之人靠近阿姊!”
离开太守府,赵嘉同健仆分头行动。
目前只是录名,尚未当面择选,赵嘉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凑足金子,送到择选主使面前。
奈何他的速度再快,卫氏还是超前一步,以三十名青壮护卫,将七名族女送入城,献到择选的宦者面前。
七名少女中,两人去岁及笄,余下皆为豆蔻之龄,出身良家,相貌甚佳。卫氏族老有献好女之功,终得见主使之面。
“册上八人,为何仅有七人?”宦者道。
“回贵人,卫氏青蛾居沙陵,未能同至。”族老道。
宦者表情不明,视线扫过卫氏族老,沉声道:“我闻沙陵卫同阳寿卫已分宗,因何缘由?”
“这……”族老顿了一下。
跽坐在他身后的一名少女突然俯首,柔声道:“贵人,民女有话禀。”
“讲。”
“两卫分宗,实为族姊为人所惑。沙陵赵氏子贪族姊家产,薄其亲情。贵人如不信,遣人入沙陵县,即知族姊家田俱为赵氏打理。赵氏子于乡间素有跋扈之名,恶待同里之人,驱逐索要工钱的佣耕,更令家僮喝威乡里,不许众人上告,硬搏宽仁之名。甚者,”女郎欲言又止,似感到害怕,身体微微颤抖,“此次入城,沿途有形迹鬼祟之人,如非有族人相护,难言会有何事。”
少女知晓自己此行未必有活路,已然是豁出去。一番颠倒黑白的话,不为父仇,只想着能拉一个是一个,近乎有些疯狂。
余下少女也纷纷出言,证实她所说据为实情。
宦者没出声。
类似的事不是没有,如被郅都处理的豪强,族内多鱼肉乡里,百姓受其威慑,竟是无人敢告。然而,他不信魏尚会容许治下出这样的事,即使赵氏子跋扈,也未必有少女所指这般严重。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此行是为择选,旁事无意插手。再者言,终究是一个掾史之女,先前心生怜悯,不录其名,如今卫氏主动献女,收下即可,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尔等退下。”
见多宫内尔虞我诈,想到佐前番所言,轻易就能猜到卫氏族人的心思,宦者顿时觉得腻味。没理由处置他们,但也不想继续理会,命僮仆将女郎带下去安置,送人来的族老则被当场逐走。
事情的发展和预料之中完全不同,直至离开太守府,族老仍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贵人连一句褒扬都没有,态度还颇为不善?
卫氏献女一事很快在城内传开。
赵嘉不顾损失,将手中秦钱、魏太守赠予的绢帛和天子赏赐的铜钱全部换成金,甚至清空半个谷仓,凑足的金珠和金饼铺满两个木匣。
换到足金之后,赵嘉再次寻到张次公,一番寒暄之后,请其帮忙引荐择选主使,并言事成必有重谢。
“弟求见贵人所为何事?”张次公询问道。
“不瞒兄长,弟有姊,虽无血缘却情谊甚笃。”赵嘉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更提出卫掾战死沙场,沙陵卫仅剩卫青蛾一人,阳寿卫氏所行实为霸占产业。
见张次公面露迟疑,赵嘉低声道:“弟有足金,望能请见贵人。”
张次公仔细打量赵嘉,确定其不是莽撞行事,而是早有谋划,终于点头:“此事我应下,弟后日来,我助你将事办成。”
“多谢兄长!”
对于送金之事,赵嘉没有告知卫青蛾,家中也仅有虎伯和几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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