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一下子就让京门城颜面尽失啊。”那人伛偻着身体,声音无力,像整个人都藏在那件宽大的黑色雨衣中苟延残喘。
“你这种赤红暴体是从哪里学来的?”
烈苏浑身一震。
还从未有人一口说出自己这跟战体有撇不清关系的力量体系。
见烈苏不说话,那人嘿嘿笑了一声,之后又干咳几声,说道:“好像是八十多年前,我见过,不过那人被数百高手追出京门城去了,想来也是再不敢回去了的,应该是死在外面了。”
“你的赤红暴体就是从他那里学的吧?”那人根本不给烈苏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这种赤红暴体就是不定时的炸弹,是通过消耗精血来持续战斗的?”
“用一次就短一次命,为了里面那个与你不相干的韩京雪,你值得吗。”那人似乎精于攻心,“你的无赖气质跟赤红暴体根本就很冲突,你强行保留着童男身有什么意义?跟教你的那个人一样,到死都不给家里留一点香火吗。”
烈苏瞥一眼那具伛偻的身体,想借着小卖部门口昏暗的灯光去看透隐在那斗篷中的脸,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伛偻的身体还是他有意低着头,哪怕瞪的眼珠子发疼,也只能看见一张很模糊苍老的脸。
“学都学了,现在用也用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烈苏又吐出一口暗色的淤血,狠狠抹一把嘴唇,说道:“这个状态我还能撑半小时,打不打!”
面对连狮獒都无法嗅出的未知气场,烈苏选择正面刚一波。
心里很清楚,今天能不能保下里面的夏正阳,就在这一刻了。
尽管烈苏心中有很不详的预感。
这个伛偻的老头很有可能就是京门城里硕果仅存的几个京门老妖之一。
最后一次出现过京门老妖的消息还是二十年前的一次京门大雪中。
“二十年没有消息,我以为你们终于老死了。”烈苏稍稍仰头,让雨点尽情的浇在干裂的嘴唇上,火烧一般又令人难以忍受的触疼让脑子始终保持着清醒,“都上百岁了,还要苟活着祸害人吗。”
烈苏知道他想攻心,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在这个读书狗屁不是的学校里没学到什么文化,泼皮对骂倒是精通了,你那套攻心术在我这里不好使,要不你说点别的。”
“好,那就说点别的。”那人桀桀笑着,“我先拖你半小时,半小时后我再进去自己拿人。”
“你倒是坦诚啊。”烈苏觑眼说道:“有恃无恐吗,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拳怕少壮吗,大不了半小时后,老子再吐几口血强行续上赤红暴体。”
“这个还能续吗?”那人终于一惊。
“平时多吃点爆葱猪血可以啊。”烈苏大大咧咧说道:“你真当除了京门城就没有天赋异禀的人了吗。”
那隐在斗篷中的声音似乎神色古怪:“你是在自夸自己是吃出来的天赋?”
“那倒不是。”烈苏眯起眼睛,眼神透过雨帘看向远处青山,“八岁那年快饿死了,一个人出去找吃的,那时候快入冬了吧,反正连根像样的草根都找不到,就找到一个快死的人,他说喝他的血吧,喝了不仅能饱还管一套功夫。”
“我当然不敢啊,可他的样子就快死了,他让我过去,我刚过去就被他掐住了脖子,然后他手指一划拉,就把自己的手腕割破了,那血一股脑全往我喉咙里灌。”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肚子都快撑破了,他就放开了我,又跟我说,草原里野狼多,野狼身体里的血野性最足,让我这辈子都别走出草原。”
听到这里,那人忍不住说道:“最后你还是走了出来,你找到了替换狼血的东西。”
“对啊,就是猪血,城里人好像叫毛血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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