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切的海怪正在宣泄狂暴。
“这是什么?”埃德蒙王子的年轻侍从沃尔西奥夫之子尤特雷德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oruthdracan!”安斯加尔之子哈丁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瞥了一眼王子那支白马旗标上方的主帆,上面织着一头金色的飞龙。
“anaildhraige……”诺森布里亚人用盖尔语言喃喃道,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件东西——龙息。
空气中的火药味极为浓烈,确实颇似剧毒的龙焰,哈丁却像是饮用了角斗士的汗水一般兴致高昂,海上的旧疆正在剧烈动摇,那些旧时代的可怜虫们尚不知道:游戏从此改变了。他此时最希望亲自拉动滑轮链,大汗淋漓地开上一炮,只是父亲就在一边,这个年轻的塞恩可不敢得意忘形。
“皇家橡树”上的诸人尚不知道,这一天,多佛东岸的雷霆只不过震惊百里,真正的海啸正自南方海岸登陆。
威斯敏斯特,英格兰国王耐心地听着军械部长官不停抱怨自己的同僚,这个身材发胖的霍尔德嘟囔着:“我跟那个海军部的疯子说,让他带着那些东西滚出伦敦塔,可是……”
埃德加压了压手掌,止住对方:“我会和大主教说的,就让海军把火药从塔里搬到伊斯敏斯特去。”
对方显然有些惊异,他只是不希望那些撒旦的粉末把自己管理的武器铠甲连同高塔一道炸上天,没想到国王竟然打算用神圣的教堂贮藏这玩意。
如果不是已经给这些高塔安装了避雷针,埃德加是怎么也不会让人把火药藏在教堂里的,1769年,威尼斯人按照当时流行的习俗存放进圣拿撒勒教堂的20万吨火药被闪电引爆,六分之一座城市被毁,而在这个火灾频繁的主后一千年之后,教堂作为各地区的最高建筑几乎是雷电的靶子。
终于熬到召见结束,埃德加再次将注意力转回萨克森的地图,他没有一个完整高效的参谋本部,指挥自己越发庞大的军力,一切计算都需要经过他自己的笔进行。
林肯伯爵鲍德温几乎是醉醺醺地闯了进来,惊得国王的侍卫齐举花纹长盾,旗矛向外,将伯爵和国王分割了开来。
“陛下……出事了!”鲍德温用法兰克语言叫嚷起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女人的香粉,天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埃德加不动声色地盯着对方,只一个手势便令众盎格鲁-丹麦侍卫解除了警备。
“是诺曼底出事了吗?”
鲍德温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他露出迷惑的神情,直到国王用整个房间的人都听见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刚收到父亲的消息,巴约主教奥多被释放了!”
国王的表情极为奇特,似乎有些兴奋,又有种意犹未尽的惆怅。
“时间不多了……”国王既是在说给自己听,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让伯爵们全部到怀特岛去,告诉他们,清算的时候到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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