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我至直悬山后,天兵天将便返回九重天去了,我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中茫然地穿梭了很久,终于找到一间破旧的木屋,我将木屋拾掇了一下,便在里头住了下来。
胸口又疼了起来,拿出行至半途霓城赶来塞在我手里的药,忍着剧痛将粉末倒在伤口之上,过了一会儿,这伤痛倒真缓解了不少。
这时瓶身金光乍现,伸出手去,那缕金光化作一道字符现于我的手心,
“夏姑娘,这药是任轩让我给你的,你只要按时用上,倾潺剑伤便能痊愈了。”
鼻子陡然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五指蜷曲,我将这小青瓶紧紧握在胸前,回想起平时和任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愈渐疲乏,便只好蜷缩着身子在小床上睡下来。
我这一睡就到了晚上,这入夜时分的直悬山静得让人害怕,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使尽浑身解数方才变出一根蜡烛。
点燃后,整个茅草屋顿时亮堂起来,我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欣喜,接着又变了很多蜡烛,将其一一燃上后,我这茅草屋就不再是亮堂,而是恍若白天了。
突然传来的狼嚎声打破这夜的寂静,我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衣袖一拂灭了蜡烛,抓起一根木棍拽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望去,一群眼冒白光的饿狼正直直地盯着我,我浑身抖了个机灵,差点摔倒在地。
那群饿狼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一个踉跄,“啪”的一声将木门栓上,背贴着门一动不动,此时,寂静的茅屋里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一阵细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紧了紧手里的木棍,没有办法,只能做最后的垂死一搏了。
这直悬山果然如霓城所言,危机四伏,妖魔鬼怪出没其间。
外面骤然安静下来,不过这安静里却暗藏着一股杀机,没错,这群饿狼被一伏地魔盯上了,此刻正惨烈地厮杀在一起,只听得哀怒的狂吼和重物坠地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大地剧烈地摇晃着。
我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少顷,外面又是死一般寂静,木门倒地的声音浑然惊起,一股带着血腥的气息从屋外扑来,我因害怕而强忍着的泪终于畅然而出,
我挥起木棍,发疯地向门口的光影砍去,“丝”的一声,胸前的伤口再次扯裂开来,我也顾不上疼痛了,闭着眼睛,一顿狂揍,筋疲力尽后,才发现那光影早在茅屋几丈之外了,只听呼呼的风声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丝惊慌的声音:
“太虚寒珠?如今我有伤在身,还是小心为上。”
说罢,那个光影便消失了,我像一团烂泥般瘫倒在地,木棍落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空灵。
我心有余悸地坐在角落里,将脸深深埋进膝盖,无助地抽泣起来。
任轩,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良久,一道光亮划破山林的上空,向茅屋飞来,轻盈的脚步声愈靠愈近,屋内骤然亮起的光线晃得我眼睛疼,木然地抬起头,便见霓城双眉紧蹙,急切地问道:
“夏姑娘,究竟发生何事了?”
像被抛弃的小孩见了亲人一般,我一把扑进霓城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他什么也没说,任由我抱着,轻轻拍着我的背。
隔着纱衣,霓城用法力为我上了药,听了我方才的遭遇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内疚地说道:
“夏姑娘,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像劫后余生般,我笑了笑,“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方才是我失礼了。”
顺着我的目光,霓城看向自己的衣襟被泪水湿了一大片,“没事,只要夏姑娘哭得痛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