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很难想象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能够轻而易举的聚集几万人占据汕头造反。具体的情况倒是有必要摸一摸清楚。
他把密信烧毁·看着灰黑色的纸灰在火盆里彻底的化为碎片才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外面骄阳似火,屋子里摆着大块的冰,正在冒着白气这享受,在沂州也算是不坏的了当然,和他在江南帮人“合大药”的那户缙绅相比就差了不少。张应宸漫步走到廊檐下·正要三个徒弟的的药材炮制的怎么样了,有仆役请他去上房。仟张应宸到上房是常来常往的,没想到到了院外仆役却没有把他往里面领,他不由一怔,暗暗握住了腰间的手枪。
“真人!恕小人大胆”仆役陪着笑脸,“适才不是庄老爷有情,而是二老爷家的少爷想见您。又怕你不愿意见他······”
“众生皆平等,贫道为何不愿见他?”张应宸笑道,放下心来。
“真人你老雅量!”仆役带着谄笑说道,“是这样,我们永龄少爷只有十一岁……”
“哦。”张应宸点点头,“无碍。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为相。你们这位少爷肯定也是大才。”
“倒是也有人这么说过。”仆役见张应宸并不反对,心中大喜自己这二百铜钱的赏赐是到手了。当即将他一路引到一处小院内。
张应宸见这里花木扶疏,环境优雅,正厅内又布置着桌和孔子牌位,知道这里多半是庄家子弟读的房了。
他记得庄家的子侄亦很出色,不但好几个都是秀才、岁贡,后来还参加过抗清运动,都是属于能文能武的人。这个所谓的永龄少爷大概.就是庄谦的侄子庄永龄。按照材料上说他是1620生人,现在正是千一岁。
这个庄永龄字大年,号浮来,后来中过顺治十八年的进士,是庄氏第二个进士。
显鲺此人也是个读种子,他突然要见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正想着,只见三个十来岁的少年迎了出来。都是十几岁上下的年纪,长得俊秀英武,穿着也不过是稍细的棉布,很典型的所谓“耕读人家”的缙绅子弟的打扮。
道长心中不由得一动。当下起手为礼。
“真人!”少年看上去十分欣喜,“想不到您真得来了。请恕小子冒名相邀之罪。”
“贫道为何不来?”张应宸摆出一副温和倾心的笑容。
“请入内上坐!”
当下将张应宸请到房的东暖阁中,因为是夏天,窗板都卸了下来,窗户上糊着绿色的窗纱,映着院子里的树木浓荫,感觉很是清凉。
进得房内,又彼此见过礼。张应宸知道山东的读人因为受孔家的影响,稍有家产的缙绅多半热衷于繁文缛礼,所谓礼多人不怪,他也跟着互相行礼。
好不容易彼此安坐,童送来茶水,张应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番礼节真是太复杂了。
三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却都不说话,张应宸很是怪。半晌,庄永龄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真人,我们几个听下人们说了,说您在院子里被雷火浴身,却分毫不损……”
张应宸边听边捻须微笑,心想原来如此。少年人果然都是好大胆。
看到他的神态并无不悦,几个人顿时胆大起来,纷纷提问
“真人,您那晚是不是渡劫了?”
“渡劫之后,不是应该白日飞升的吗?真人您能腾云驾雾吗?”
“真人,雷火劈在身上,如何能安然无事呢?每年夏天,总有人和牛被雷火霹死……”
张应宸哭笑不得,这还是读人呢。
不过他也觉得很喜欢:少年人毕竟天性未泯,对各种事情充满了好心,比成年人不懂装懂还要做出矜持之态要可爱多了。
他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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