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一句日语,立刻知道这是位元老。元老说的日语和日本人很不一样。有一种特的江户腔,遣词造句也不太一样。
他立刻一个立正,回了一句:“元老院の恩義のために。”(为了报答元老院的恩义。)随后交回证件,敬礼放行,两边的国民军士兵一起行举枪礼。
艾志新从纱罗的轿窗里看着这些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即有大丈夫功成名就的得意满足,又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广州的财税的这副重担可真不好挑啊。想到这些士兵其实都是要靠税收来供养,艾志新就愈发感到压力沉重。
回到设在盐课司的财税局办公室,他脱下外套交给艾懿心。这件外套是无标志的伏波军北方冬服短风衣,是从联勤被装仓库里买来的,保暖防潮――在小冰河期的广州很用的着。
里面穿的是他的工作服:那是从洪璜楠的82号特供店订做了几套不带军衔和标志的伏波军军官制服。
艾志新刚进广州时二乎乎的穿了身他在临高的财务省工作时候经常穿的西装,一副“雅皮士”风味,结果发现税务局的人员对他的风度并不买账,部分留用的老吏还觉得他装异服,背地里说他穿的是香山澳的夷人服装,澳洲人要以夷变夏。艾志新觉得这帮土著不知道什么叫做金领范,什么叫西装革履,都是群土包子。
既然土包子们不懂欣赏,也是为了珍惜自己旧世界的衣服在正是场合穿――作为一个193的高个,艾志新的衣服都得特别注意保养,不然他就得穿开档裤或者破旧的西服了――他才改穿军服的。不过他没想到的事,订制的军服不但穿着合身舒服,更让他在税务局说话多了些威慑力和份量。此外,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穿了军服就连外出时的安全系数都提高了。
艾懿心把来客登记本放到了他的面前,上面逐一登记了他离开的时候有哪些人来找过他,具体为了什么事情。他看了看,大多是下属来请示各项问题的。没有元老来找他。倒是元老院的老合作伙伴刘纲来过,还送了一封禀帖过来。
刘纲自从当年为元老院贩卖私盐开始,这些年来生意愈做愈大,和元老院的联系也愈发紧密。广州光复以后,艾志新便打算将他掌控的私盐运销络“招安”进来,成为专卖局的销售络。
禀帖就放在“来件”的公文筐里,现在还没到上午九点,昨晚到今晨送来的文件已经堆了十几份了。
到广州已经几个月了,他大概了解了广州的工商和税收情况,虽然缺少具体的数据支撑,但是大致情况已经掌握了不少。前几个月受到巫蛊案和鼠疫的流行,财税工作一度陷于停滞,他只好把精力放在基础性的工作上:建立财税体系的基本架构,培训税务干部……现在勉强算是初具规模。
虽然他在来广州前就提出了“自报实缴,轻税重罚”的模式来征收,但是由于缺少合格的稽查干部和各商户的账目混乱的实际情况,实际征收并不理想。一些比较复杂的税收也没敢轻易启动――万一征收出了差错,以后再改动会有很大的反弹。
他面临的是所有税务官员都要面对的核心问题:怎么多征税,又要控制征税成本。
要多征税其实并不困难,税种这东西,自古以来就能体现政府在想象力和创造力上的成就。关键在于征收。
理论上,只要配备充足的人员,建立起完善的机构,再加上推行严格的会计制度就能做到。但是这些投入都是要消耗税收成本的,税种越多,税基越广,征收成本也会随之几何级的上涨。轻则消耗征税的收益,重则还会给税基带来严重的损害。
而且他目前的局面,也根本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他的征税思路,首先在于“低成本”、“易征收”。
在这个前提下,前不久他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