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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她就被自己吓住了。自己这是作死么!怎么把这念头脱口而出了?
尽管知道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她还是做贼心虚的看了四周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外照射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窗帘在清风中微微掀动――一片静谧。
孙尚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虚的吐出一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和头饰:双丫鬟上用丝带带着两个蝴蝶结。刘海也梳理的整整齐齐。她从斜背着的厚实的棉布挎包里取出个精巧的皮夹――程首长最近给她的。她检查了下皮夹里的东西:茶社的消费附属卡、德隆元老信用卡附属卡、几百元流通劵现金,她的身份证、特别通行证……还有一张程咏昕的名片。这种名片可不是旧时空随意散发满天飞的名片,而是近乎大明缙绅使用的名帖一样的东西。
检查完这一切,孙尚香出门了:她今天要按照首长的吩咐,给自己买些东西。为自己去向那个黄头发的番婆子当“学徒”做准备。
说起来,要不是首长的命令,她才不要向这个番婆子学什么呢。她身上有一股连首长都嫌的浓烈又古怪的香味,说起话来也声音大得出,脸上总是带着夸张的表情,不时还要挥舞胳膊。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她平日里冷眼旁观,知道主人虽然很看重这番婆子,频繁和她一起吃饭喝茶聊天,有时候还留她一起过夜。对她说话很客气,甚至有时候堪称亲昵,但是并不真心喜欢她。
要说学徒,她倒是宁可给昨天来拜访那位姬首长去当学徒。虽然他穿着简陋,但是长相儒雅,气质方正,开口说话更是有条有理,很有读人的官相。孙尚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自己的素来伶牙俐齿的主人说得无言以对,甚至气得摔碎一只上好的细瓷茶杯的――虽然她并不懂他们之间谈论的内容。
元老宿舍区的活动从天一亮就开始了,此时女仆们大多已经出门采购,楼下空场上只有几个女仆抱着孩子在遛弯。这些元二代们最大的已经在蹒跚学步,小的只能流着口水看着这个新世界。
有的女仆依然不脱当年的习气,身上穿着棉布围裙,把孩子放在藤摇车里,自己坐在一边拣菜剥豆。
孙尚香很鄙夷这种行为,她在家的时候虽然家境不算宽裕,家中女子有时候不得不抛头露面,但是这么带着孩子在街头闲逛,甚至做家务的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程小姐说得对:大多数首长和女仆们都是下等人出身,不懂富贵人家的礼仪享用。他们明明富可敌国,却一栋府邸也不起,住在鸟笼一样的楼房里,每家的地方就是比她家这个世袭小武官的家还要小得多。
孙尚香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合作社四十三号店。这是办公厅设立的一系列面对元老的特供商店中的一家:设在东门市的元老院合作总社四十三号店专门供应日用品;设在南海实验农场的生鲜特供商店供应粮食、蔬菜、水果、禽蛋、肉类和水产品;设在农庄茶社的办公厅特供食品商店供应各种加工副食品;海产品则由海产加工厂门市按照订货供应。
这些特供商店内使用德隆银行专门为元老发行的信用卡进行消费。为了方便主持家计的女仆购物,还专门发行了元老授权签名的限额附属卡。
孙尚香出了宿舍区,搭上了公共马车到了东门市。早晨的街道已经熙熙攘攘了:去往各处上工的工人们潮水一般的从各条街道上涌入涌出。东门市的各家店铺都已经开门营业,比店铺更早营业的是挂着营业执照的早点摊贩们,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开锅的蒸汽,弥漫在空气中。
即使在东门市这样归化民为主体的街道上,孙尚香的服饰也是非常醒目的。许多目光立刻投射到她的身上。混杂着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论是归化民还是土著都知道,能够穿戴这些衣饰的,除了芳草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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