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汉子呷馆子听戏不太好,这样吧,我喊两个人送你先回客。”
范十九这话说了,慧巧起身道了谢:“是慧巧不懂事,给十九爷和这位何大哥添麻烦了。我先走了,麻烦十九爷。”
她笑起来唇不露齿,有种叫人怜惜的柔美,弯柳眉,大杏眼,长得清纯可爱,等目送她出了门,何洛才收回眼神,心头一丝哪儿见过的熟悉感被范十九和扈老十一打趣,便随意散开了。
“眼珠子都要粘上去了,小兄弟莫不是动心了”
“戏文里也说:颠不刺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
“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
“明白明白,”范十九一边上车一边拍何洛肩膀道。“只是这位你就看看,可莫要有想法,她是孟长老的徒弟,莫看她现在学生样,再等两年,那就是孟长老的屋里人。”
说完了乜另一辆车上的扈老十一眼:“你说是不喽。”
扈老十被他人这样说自己门派长老的私事,有点丢面子,可这事好多人都知道,长老也装傻充愣当不晓得,他点点头,“也是五小姐大了,该熟悉熟悉江湖上的事,大长老就安排她跟在我后头见世面。要我讲啰,哪有个江湖人养得那样娇滴滴弱不经风,跟着我这样的老粗在外头走,我都不好意思不装斯文,难受。”
何洛和范十九爷都笑起来。
何洛摆手:“我才冒想那些个,就是刚看她长相,觉得像在哪见过,范十九爷,扈哥莫笑话了,听你们一说,我也更不得有想法。”
自去过电影院,何洛又生平头回来了戏院。
按理儿来说,坐着听戏看戏,除了茶水只的瓜果,是不给呷饭的,可范十九爷是哪个人一进门,就有伙计迎上来:“十九爷大驾观临,贵客,贵客啊,您这边请,可是还要老位置”
这伙计伶俐得很,躬身摆手,一脸堆笑,眼神都没往何洛身上瞟过,看在范十九眼里很满意。
他去了外头的皮披风丢过去道:“这回给个偏些的,还冒有呷饭,有么子好吃的都来点。”
又问道:“王当家的今天晚上要上台”
后头扈老十拉着何洛小声说话:“王当家的是柳门的掌门人,和范十九爷关系铁着,今天看样子不用你请呷,沾你的光,尝一回范十九爷的大方。”
前头伙计听到问话,赶紧的答当家的今天不上台有事儿外出了,台上今晚来的是请来的名角大桂云的戏。
一听是名角大桂云,范十九来了劲,催着后头的二人快点走。
他们座的位置还确实是偏,都在阁楼二楼的角落里了,等伙计倒了茶水送上瓜子门一关,几个人都把眼睛落在了台子上。
坐得起包间的都是有权势钱财的,里头还放了小巧的单筒望远镜,十九爷拿了个递给何洛,自己手上也拿起另外一个举到眼睛上。
“这人上年纪了,眼睛就莫得那么好使用了,亏得有着这玩意,老远也能看得清楚,后生崽用过这个不喽你试下,看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何洛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
这东西小巧,两头都镶着镜片,旁边有个支架,何洛学着十九爷的样,把望远镜举到眼跟前,透过镜片儿往前头一瞧。
哟喝,本来隔着距离的戏台子居然清清楚楚的,那花旦拈指转身甩起的衣角片上的绣花都看得个清清楚楚。
台子上锵锵锵的正在唱贵妃醉酒,就看到这大桂云面若芙蓉眼似丹凤,抬袖转身巧笑倩兮,尤其那转身之机眼波回转,端的是风流情意绵,叫人被勾得心旌动摇。
范十九爷就着锣鼓跟着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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