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种事情,并不是花心思想,就想得明白的。相寻,也从来不会去死钻牛角尖。他只希望,黄老板不管是想玩什么花样,都别再把自己牵涉进去了。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黄老板的门生就来敲门了。
“黄老板请你去一趟。”来人,正是杨钉。见到相寻开门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脸色和语气都很不善。
杨钉姓杨,但肯定不叫钉。至于他本来叫什么,就连他的师傅黄老板,都搞不清楚了。他给其他人那又奸又硬的印象,或许就是他现在叫作杨钉的缘由。而被他盯上了,往往就是被钉上了。
相寻并不认识杨钉,而且每天都有起床气:“门外等着,我洗漱一下。”
如果黄老板吩咐的不是把相寻“请来”,杨钉真想一个巴掌打上去,他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在跟谁说话么?”
“册,你倒是告诉我啊。”相寻的回话,一样冰冷。
杨钉,是很想自报名号杀杀相寻的威风的。可是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身边有个徒弟,飞扬跋扈地说出自己的门户字号现在相寻这样反问了,自己再回答,反而是像被相寻牵着走一样。
相寻,不知道杨钉在纠结什么。他只觉得,这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很不自在。
于是,相寻也不去看杨钉,伸手一把就想把门推上,却被杨钉抵住了。
“男人换衣服也要看么?!”相寻气笑了。
杨钉被说得一愣,看着一身睡衣的相寻,只好松开了抵着门的手。
门关上以后,碧月就跳到了相寻肩上,在他耳边说道:“昨天跟在黄老板身边的,就是这个人,杀道士的也是他。”
相寻听了眉头一皱:这家伙,今天不会也给我来一枪吧不过,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这个顾虑马上被打消了。
换完衣服,相寻打开房门,抬手做了个请杨钉引路的手势,两人便一言不发地去往了法租界巡捕房。
黄老板,在巡捕房里有一间很大的办公室。相寻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黄老板,还有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张玉。
黄老板招呼相寻坐到张玉旁边,杨钉则站在了黄老板的身边。
相寻刚坐定,黄老板就笑呵呵地开口问道:“听说沈少爷前些日子去了闸北区,摆平了一个诈了尸的脏东西?”
“不是一个,是两个。”相寻,也是满面春风,“弄得很是狼狈啊,哈哈。”
黄老板继续笑呵呵地应声道:“对对对,是烧死了两个人。”
“黄老板不能这么说啊,本来就是两个诈了尸的死人,我去除掉,怎么能叫烧死了两个人呢?”相寻也继续笑,笑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杨钉,却不肯陪着他们继续再笑:“你觉得死人和活人,我会”
黄老板抬手,拦住了杨钉的话头,脸上的笑容又舒展开了些,“请问沈少,怎么证明那两个本来就是死人呢?”
“那一夜,很多人都看着。被烧的是人还是脏东西,一目了然。闸北捕房的人也到了场,黄老板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问。”
黄老板点点头,又摆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可我的门生说,那间屋子里面,本来住着两个大活人啊。”
“黄老板说的,是那个陶勇么?”相寻看上去,比黄老板还要疑惑,“那天,他也跟我说,住在里面的是活人。我把活的交给他,他不要。他说找巡捕,我们就找来巡捕。巡捕到场后,和众人一起分辨,认定了被火烧的就是脏东西,那陶勇也没话说。现在,他又来黄老板面前嚼舌头了?”
黄老板闻言没动声色,可一旁的杨钉,说话就难听起来了:“小瘪三,你的意思是,黄老板的门生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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