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多才等了十多秒,却像十万年那么久。
又过了十万年,小娘皮还没出现。
怪。
沈岳愈加的紧张,所有的神经都绷紧,连心跳都仿佛要歇菜。
因为在他跳上树枝后,蔵在身躯内的那股子刺骨寒意,就不曾平息过,始终处在一个焦虑不安的状态。
但偏偏,沈岳又看不到危险来自哪儿。
这种能敏锐察觉出危机,却不知道它蔵在哪儿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沈岳的额头上,有冷汗渐渐冒出来时,强大的压力,让他只想张嘴大吼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哈欠。
接着,小娘皮柔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恶棍,休息够了没有?休息够了,继续跑。”
她,原来,就在,我背后!
沈岳感觉,他的魂儿,都嗖地出窍,在树梢出盘旋十万年后,才不情不愿的飞了回来。
他苦苦等候的小娘皮,竟然就在他背后!
他,压根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来到他背后的。
小娘皮要想杀他,就算他有九条命,这会儿也肯定死过九次了。
鬼。
她肯定是鬼。
如果她不是鬼,又怎么会在悄无声息间,坐在了沈岳背后的树杈上,默默的陪着他?
还尼玛的打哈欠,摆明是等得不耐烦了。
“嘿,嘿嘿。”
沈岳下意识的笑声,听在耳朵里,是那样的枯燥,沙哑:“你怎么来了?”
他在问出这句话时,眼珠拼命向左下角活动。
借着透过树梢的斑驳月色,他能看到一只穿着白色丝绸绣鞋的秀足,在那儿缓缓的游荡着。
小娘皮慢悠悠的回答:“你在这儿,我当然要来。”
沈岳咕噔咽了口口水,再说话时,声音流畅了许多:“你,那个啥,你啥时候来的?”
小娘皮如实回答:“在你可能默数到我会出现的数字八时吧?”
沈岳忽然不紧张了。
紧张又不能救命,只会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随着他绷紧的神经,全部松懈,那股子刺骨寒意也消失,嘿嘿讪笑着:“嘿嘿,哦。那个啥,你不杀我了?”
“你做梦呢是吧?”
小娘皮说话,就像高深的哲人,让沈岳愣了下后,才明白人家还是要杀他,讪笑变苦笑:“那你怎么没动手?”
那只秀足抬起,踏在了树杈上。
不敢回头的沈岳,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副画面,小娘皮和他背对背的靠着一棵树,好像热恋中的小情侣那样,圆润的下巴抬起四十五度角,看着天上的明月,悠悠的说:“我还没玩够。”
她把沈岳智谋百出的玩命奔逃,当做了有趣的游戏。
看来,这小娘皮平时的生活,肯定是索然无味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她玩儿捉迷藏了,她怎么能舍得立即下手呢?
沈岳再次苦笑,叹了口气:“唉。你什么时候才能玩够?”
小娘皮很诚恳的回答:“等你黔驴技穷时。”
玩游戏,也得花样百出才有意思。
小娘皮感觉,沈岳刚才逃窜的花样,就很有趣。
沈岳精神一振:“你不怕我真跑了?”
既然她说等沈岳黔驴技穷时才会痛下杀手,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消息。
沈岳在逃命这一块的造诣,基本也能排进当世前十了。
要不然,能力那么强大的索菲娅,也不会到现在也找不到他。
只要他高兴,他能逃到天荒地老
就是小娘皮的回答,让人扫兴:“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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