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家坞堡,家主士赐最年幼的两位女儿出嫁,整个堡中高调的操办了小半个月。
广信的北部同往士家坞堡的官道上,一行两百人,衣着鲜明,刀枪冒着寒光,一位壮年男子当中骑在大马上,身上穿着两千石高官的官服。
身旁一位普通儒服文士打扮的男子,骑着一起驮马,落后他半步。
“张先生,前面再行二十里就是我家!”
官服壮年开口说到。
儒服男子张先生喜出望外,从巫县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赶到了这里,大腿都快因为骑马而磨出血来了:
“府君,这次你以交趾太守的身份,衣锦还乡,士老先生定为你感到骄傲!”
士燮微微的笑了笑:“能有张先生追随,才是燮的荣幸,至于衣锦还乡,过些时日,张先生定能同往实现!”
张先生名张旻,乃巫县士子,才华c谋略c政务都什么出色的地方,就是一张嘴能说会道,加上士人的身份,让他谈吐之时,添了几分自信。
士燮好不容易才招揽了过来,并将交趾郡长吏之位,许给了他,为的就是他那士子的身份,为自己在没有士家的交州造势。
一路上,士燮对张旻恭恭敬敬,张口闭口都是先生相称,让闲赋在家,还没有孝廉c茂才身份的他,备好受用。
而且,一到了交趾,这孝廉的身份自然就有了,那时,少不了一个六百石的官位等着他,两百石的郡长吏,不过是暂时的。
一行人又说又笑的走向士家坞堡方向,随着越走越近,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透过穿越树林的官道,坞堡已经若影若现。
张旻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奇怪,怎么这一路上来,没见一个行人,田地里也没有耕种的庶民!”
“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士燮一声令下,两百人的随从队伍停了下来,其双目往两边扫视前面的树林,眉头深皱。
这类树林很多,一路上遇见不少,但多少会碰到一些猎户c农夫。
可不知何时,再也没有见过一个人影,现在抬头看去,林子上面飞鸟盘旋,却不敢落下。
心思稠密的士燮,眉头越皱越深,畏葸不前。
“府君?怎么停下来了?眼看就要到坞堡了,一路舟车劳顿,正好前去解解乏,到时你说的女子”
张旻挫着双掌,露出几分淫笑。
士燮并没有为回到家中的一切福利,而冲昏了头脑,仔细观察了良久之后,突然调转马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转向!去交趾!”
“府君!”
张旻急了,走了近半个月的路,他早就疲惫的不行,锦衣玉食,前呼后拥成习惯的他,哪里受过这种罪,眼见就要到了,哪里愿意再掉头去交趾。
士燮回头刚想好言相劝,这时树林中突然冲出数百骑兵。
南方少马,这数百骑兵突然冲出,个个都是上好的高头大马,随便一匹,都比他巫县张家最好的一匹都要好。
甲胄整齐,铁甲片反着寒光,还有那尸山尸海磨炼出来的气势,让张旻整个人感觉都有些窒息。
“张先生,撤!”
士燮大喊声一声,牵着张旻的驮马,调头就跑,两百随从连忙追赶。
追上了骑兵不是旁人,正是曹军虎豹义从,带队的正是曹性本人。
其大办宴席十余天,为的就是变相的将士家人软禁起来,洞房之后,就留下新婚的小妾,领着义从埋伏在这必经之路。
没想到对方身为一个文人,却这么谨慎,都快赶上一流的武将了。
眼看士燮逃跑,曹性开口大喊:“内兄!我是士雪之夫,我是来迎接你回坞堡,参加我与士雪的婚礼的!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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