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苦命的孩子,他和皇帝皇后两人都有沾亲带故的渊源,而太子是皇后的嫡亲血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进儿和曹宗走得近,都没有理由阻拦。
于是说道:“曹宗这孩子有段时日没见,这么一提,甚是想念,晚上一起用饭吧,我也正好考考他们这段时日在太学所学的,他们这个年纪虽然该是玩的年纪,可是玩归玩,万一玩物丧志,我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她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神色。
泊春虚了几眼史氏,此时此景,多么像一个邪恶的歹人。刘进,她也是当半个儿子疼爱的。
她踌躇半响,顶着巨大压力:“进殿下冰雪聪明,有时候只是不用心罢了,年纪小贪玩一些也是常理,不如轻拿轻放、轻拿轻放……”
史氏抿嘴笑,冰霜一般的容貌瞬间消融,两侧长长的发卷着缠绕着座椅,她歪头贴合靠枕上,丝丝绵意渗透。
“我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对待进儿我从不会严厉,你呀,我看你是太宠进儿,倒显得我严厉。”
泊春也是一起笑,笑而不语。心道:你也知道我服侍了你大半辈子,还不知道你么!一会儿再找机会暗示进殿下才是。
旭风吹来,身后的枣树飘来阵阵香味,合着琐碎的虫蚁叫声。
小半会儿,史氏的呼吸变得愈加平稳,泊春认真的盯着史氏半响,眼前恍惚。
一晃他们都快三十的年纪,岁月的痕迹不用留心便可看见。
她微微叹息,小心为睡着的史氏披上一张映着芙蓉的薄锦。
夕阳西下,石子小路上一群蚂蚁歪歪扭扭的行进,他们的影子高低不平。
镂空呈圆石门口处,一道高高直直的身影一下子窜了进来。
待他站定,发现这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神情活灵精怪,身量高条,一身的便服穿在他身上,仿佛渡了一层绒绒的金光。
正是小皇孙——刘进。
泊春一手撑着自己的老腰,瞪圆眼睛,手势着急地比划,刘进连忙一顿,变得小心翼翼的。
他走近前来,足足高了泊春两个脑袋。
小神情瞅了瞅睡着的人,倒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眼里一股子的庆幸,压低身子对泊春低语,“你跟娘说我来看过娘了,现在去背诵《易经》。”
泊春笑吟吟的,眼里几分慈爱,大体还是奴婢的卑微,“好的小殿下,娘娘适才说请曹宗小公子一起用个饭,还未让长歌递个话,您就来了。”
刘进一愣,“请他做什么?”潜意思是我不就今天出来玩一次,怎么娘又知道了?
“娘娘许久没见了,很是想念。”泊春绝口不提“史氏要考察太学所学”一事。
刘进小声地说,“那得等下次,他家规甚严,需得提前一日支会一声。”
泊春点头表示知道,“好的小殿下您去吧,这段时日多用功些。”
刘进的脸似乎炸了一下,乖乖点头应是。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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