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银发男人到底是没有停下,甚至于挥鞭加快了速度。
许是江渊认错人,银发男人根本就不是慕遮天。许是慕遮天根本就不觉得这个疯狂追赶着自己的狼狈少女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徒儿。
落寞难过,江渊却依旧跌跌撞撞地前行。她不会认错,那就是她的师父,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
跌倒c爬起c爬起复又跌倒直到积蓄的体力也被严重透支干净,形销骨立的憔悴身躯再也承载不起那颗倔强追逐的心,于是膝盖无能为力地绊倒,瘦削的身躯无助地贴在冰冷的地面,再也爬不起来。望着绝然远去的熟悉背影,即便已然声嘶力竭,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寒风凛冽,刮得皮肤生疼,江渊漆黑的眸子失魂落魄地望着慕遮天远去的方向,蓄满了泪水。
不顾行人的指指点点,江渊的整个心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师父,我就在你身后啊!只要你回头就能望见我,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头,你是不认得我了吗?
冰凉的泪水滑落脸颊,没有一丝温度。江渊却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师父,不是你说此生让我不再流泪的吗?你为什么不来为我拭泪?为什么?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一双温热的手掌从背后将江渊捞起,温柔地拥入怀中,就像是对待容易破碎的珍宝。
略带着薄茧的指尖怜惜地拭去江渊眼角的泪水。
江渊转身将男人紧紧抱住。男人的背脊一僵,双臂紧紧把江渊拥住。就在此刻,他猛然发现怀中的江渊竟发出一声呜咽,顷刻间已然哭成一个泪人。
他心疼的厉害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用尽气力将她抱紧。然而他抱得越紧,她的背脊颤抖越是厉害,最终竟然不管不顾地哭出声来。如此脆弱与寻常女子别无一二。
良久,她哭够了,在他怀中抽噎起来,又是幽怨又是喜悦。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姑娘家追在一群男人屁股后面跑就已经够伤风败俗了,现在更好直接和男人在大街上抱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南宫澈阴鸷着一张脸扫向那些嚼舌根的路人,吓得路人们纷纷噤若寒蝉。如果这里不是闹市,他非杀了那些侮辱她的刁民不可。
但还是有一个路人控制不住嘴贱说道,“我的娘啊,这家伙不会是做土匪的吧,眼神这么渗人。”
南宫澈带着杀意地瞥了那个说他是土匪的路人一眼。
那人立刻悻悻闭嘴。毕竟也不是真的不怕死敢招惹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江渊闻声抬头,猛然发现映入眼帘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师父,而是南宫澈!
“啪!”
江渊狠狠地推开南宫澈,而后一巴掌清脆地打在南宫澈的右脸上。
围观的行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自古以来男尊女卑,这男人打女人的场景倒是经常看到,这女人翻天打男人还是头一回见,而且扇的还是嘴巴子。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真够泼辣的啊,连土匪都敢打!”
刚刚闭嘴的路人此刻又按捺不住嘴贱,在南宫澈还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快速的隐没到了人群里。
南宫澈并非有众人意想之中的发怒,而是温和道:“倾城你打也打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的胃疾虽然经宫中御医调养了几年依旧没有完全根除。只是知她喜欢吃辣,便也依了她。果不其然,他离开的空隙,她便跑到了大街上。幸好他来的不算晚。
江渊冰冷的盯着南宫澈不为所动。
此时人群中有人高亢地喊道:“开城门了!”
“开城门了!”
“开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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