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我能奈这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何?
好吧,谁叫我是一根有雅量的羽毛。
不予计较,不予计较。
我将翻上去的眼珠子,又怏怏翻下来,竭尽全力感受那股自额心快速蔓延c渗透,最后一路抵达心底的寒意,经我五脏六腑一番酝酿,这股寒意总算脱胎换骨,以春回大地的容光,慢慢回暖,直冲额心。
是以,忽冷忽热。
吾,这份感觉倒与眼前人的性子十分契合。
“日后不许你在旁人面前卖弄学识,明白了吗?”
忽冷忽热的神君在我额心一边画一边道。
我强忍别扭,贱兮兮道:“陬月仙官面前,也不许?”
“不许!”
忽冷忽热的神君冷冷道。
我默了默神:“文曲星君面前,也不许?”
“不许!”
忽冷忽热的神君冷冷又道。
我使劲想了想:“凤煜上神面前,也不许?”
“不许!”
忽冷忽热的神君冷冷再道。
我卯足力气,欲要再开口,忽冷忽热的神君咬牙切齿,冷冷凶道:“莫要再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我瑟瑟,小小声道:“晓得了。”
忽冷忽热的神君迟上一迟,笔端略有停滞:“你最后~想要说的,是谁?”
我脸皮子抖三抖,太子殿下的阴晴不定,果然是病。
身为一根矫健的羽毛,怎能跟病太子一般见识?
不予计较,不予计较。
我蹡蹡垂下半道眼帘,乖巧答道:“小夭最后是想问‘殿下面前也不许?’既然殿下已经说了”
“在我面前~”病太子仓促打断我,放轻语气,柔声柔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随性最好。”
呃~我不是很肯定:“那~到底是许还是不许?”
“许!”
额心蠕动的笔芯带了这声霸气,终是停了。
不知这病太子,画乌龟的功力,比之凤凰如何?
我猴急的变出一面镜子,瞧了瞧,脸便黯淡下来:“这~这花瞧着怪眼生的,还不如乌龟好看,小夭~”我往前凑了凑,几乎要将自己揉进镜中方罢手:“小夭不喜欢,殿下能否将它换成牡丹?”
放下镜子,我很是委屈道。
凤凰山的花花草草众多,却都敌不过萱草心爱的红牡丹。
那株东西,若非它过于雍容华贵,兴许我还能与它相谈甚欢胜过萱草,偏它不懂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甘做一根让我如鲠在喉的刺。好在,它美则美矣,却仙缘浅薄,纳气吐浊上千年,不过是功亏一篑,虚走一遭。
万幸,万幸。
“区区牡丹,怎能与它相提并论?”病太子凝神皆困于双目内,几分痴呆几分缠绵:“况且,在这悠悠天地之间,除了你,已再无谁”
言辞闪烁的病太子令我心情极度沮丧,容不得他说完,噘嘴赌气道:“诡异阴冷之花,小夭不喜欢。”
“不喜欢?”一澜痴迷糊涂泪,尽收凄凉凤眼内,似悲非悲,语气苍远:“当真不喜欢?”
我点点头。
“那~”病太子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一身玄色锵锵与我靠过来,我往后退了退,半步而已,后背就被书台抵住,便是无路可退。
眼见那宽厚敦实的胸膛即将要撞上我滚烫炙热的小脸蛋,一切突然停顿下来,仅在半指之间。
果然又是与我戏弄。
我哼了一声。
“你将我写的~”病太子抬手从我肩头而过,隔着没有长眼睛的后脑勺,我听到了笔与纸纠缠磨合之声,尔后,是笔被搁下的痛楚声:“看完了,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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