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探得那日昭华殿上,他与天后娘娘话中深意一二,可恼可气这老儿忒不给面子,冷眼加寡言,生生将我拒在五步之外,心里正是怄了气。便很没好气的故意答非所问:“这樱花好生奇怪,记得昨日小夭入院时,就见它们不带一声喘息的缤纷飘落,连着今日这个时辰,落了这般久,却是不见少,怪哉,怪哉。”
话锵锵说完,适才还春风拂面眼波熠熠的金乌神君,面起微澜,虽是转瞬即逝,却余留少许淡淡的忧浅浅的愁萦绕不散,我很是意外,他撇开我,不知所谓的将手心朵凋花搓上一搓,声音略带细细苦涩:“这本就是落樱殿,落满樱花之殿,哪就蹊跷?”
星君愕然嗤笑,我麻利扫去一阵眼风,他赶紧收起嘴角余霞,弯曲小指,作势头皮痒得厉害,抠了半日方与我解释道:“左不过是些鸡皮蒜毛的障眼法,小娘子这般怪哉怪哉,才真真是少见多怪。”我恍了一悟,这小老儿原是在嗤笑我问了件人人皆能看破之事,气就不打一处来,鼻子没轻没重哼了一声,他算有了些自知,咧嘴大笑又与我劝和:“小娘子莫恼,你灵力弱眼皮子浅,而这东西又着实花哨,瞧不出也算不得甚。”他吞了吞口水,一手各抓一边眉须,语速快了不少:“眼下还是赶紧随老儿去找杌陧,他屋里荒诞怪异数之不尽,且皆非仙法变作,好耍得很。”
我狐疑满面,天庭来来往往皆是卓尔不凡的上神仙家,待万事万物早就不屑仙法怪相,素是由着它们自生自灭遵从生长脉络之法则。
星君这般解释,真真是不通。
左右思忖,无非是他知情却故意不备与我细说,方扯出这般忘了要走心的谎来,到底是瞧不起我这乡野之地修炼成精灵的羽毛,怨气陡生,索性赌了气道:“苍旻让小夭在此等着,小夭怎敢忤逆?若是星君与金乌神君闷得实在无趣,结伴同寻那什么什么仙人劳什子乐便是,不必牵扯了小夭。”
“小猫猫好生无趣。”我这才刚与星君置完气,金乌神君又耐不住和睦,贱兮兮蹦跶出来:“竟这般与我生分,我这心呀肝呀,痛痛的。”
我凄风苦雨般咽下一口口水,生得如此明媚,张口闭口皆能抖落旁人鸡皮疙瘩无数,如此娇嗔,真真是受之不起,受之难为。
“金乌神君”
“又生分啦,又生分啦”
我不过是习惯使然唤了他一声,他就炸了毛般弹上跳下,苦大愁深憋着劲的蹂躏面上五官,好生不容易方挤出几滴鳄鱼眼泪,装腔作势道:“这般久了,小猫猫唤着苍旻是苍旻,为何总唤我金乌神君而非焱熠?难不成是碍着苍旻太子身份,故意只与他亲和?”
星君噗嗤一声,笑得洪亮。
我默神静思,总算记得个中缘由皆是因他还未与我介绍名讳所致,正要辩驳,却是不敌他利索,被他抢先一步先发制了人不说,还凭空又得了些骂名。
“拜高踩低由来已久,小猫猫如此纯洁无暇的羽毛竟也不幸沾染了去,天庭之悲,焱熠之哀,呜呜”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锅去,浆糊筐筐。
理不清也,理不清啰。
我按了按脑门上突兀的青筋,嘤嘤不止的金乌神君继续双手掩面,跺脚啼哭,素雅清新的好衣裳糟蹋得有些委屈,褶子巴拉,发髻簪了些金光不闪银光亮的破败玩意亦是晃得我眼花缭乱,苦不堪言。
“呦呦呦,小娘子好坏呦。”
金乌神君那锅浆糊还在拧巴,星君叉腰起哄,我瞪着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珠子似赶场一般,紧巴巴瞪着他。
但见他从怀里抽出一方丝巾,酝酿酝酿,便是一通嚎嚎大哭:“我儿不过是出了趟门,小娘子就勾勾搭搭,这,这可如何得好,奸夫上门哭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滴儿,苍旻小儿,你滴命怎如爹爹我一般的苦呦。”
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