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
此妖血之力与欲念相互冲撞,两相摧折,他只感到自己的内质如雪崩一般倾塌。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为自己、亦为朝华守了一丝清明。
“你知我亦视你若珍宝,”临衍道“在你之外,在这个世界之外,我也寻不到一人能这般……”——纵容我。他心道。
他的心跳得厉害,有力而勃然,沉闷而绝望。朝华抚上他的领口,另一手犹豫着攀上他的背。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临衍徒然避了避,当她微凉的手贴上他胸膛的时候,他忽感到了甘泉入喉之温柔。仿佛饮鸩止渴,又恰好甘之如饴,他眸光一沉,捞起她往床上扔了上去。
残漏无尽无绝,一地月影如霜。临衍倾身而上,低头盯着她看了片刻,将她的一缕碎发撩往耳后。他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嘴唇,朝华大睁着眼,眨了眨,临衍闭上眼,触感温和,如一汪泉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将他的里衣掀开了些许,露出他胸口可怖的妖纹。
“自鬼蜮归来后,有时如此,有时又能停一停。”
她试探地碰了碰他胸口的疤,临衍将她的手腕扣在头顶。
“别动……”别这般看着我。
朝华盯着他看了片刻,道“可你此局若是不解,恐怕于修为有损。”
朝华曾设想过万千种情形同他坦然相对。或在旖旎烟花巷陌,或在遥夜山水间,皆是意乱情迷,皆是一派温存与凶狠,皆是扯不断的一腔柔与恨意。但她从未料想过这样的情形,他在他的咫尺之畔,气息灼人,体温亦是灼人,而她忽然觉得灵台一片空明,如一片未经打磨的镜子。
“我可以帮你……”
“不必,”他心口不一,脆弱而强横。“我自己……来……”
但同床共枕之际再说此话,未免又显得太过道貌岸然。朝华一挑眉,不由分说将他的衣衫拉开。
他的喉结莹白,上下起伏,汗着湿意。
“你是否身怀妖血,体内是谁的妖血,我都不在意,”她道“你是君子亦或不是,我也都不在意。这世上的意外之事太多,我们所能抉择的事情也只有针尖那么一点。你已尽你所能,你的体面与德行,同你我之苟且,没有半分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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