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瘙得朝华的心口又皱了一块。“快起来,”她低头猛咳了几声,道“今晚主人家杀鸡,我们得去后山搞点野味,省得在此白吃白喝我都不好意思。”——这般清正端庄的一个人,这般毫不设防地往这里一躺,喉结莹白,脖子白得透明,交领公子衫下若有若无的一片皮肉都白得发光。
他见朝华神色,心头得意,伸出一只手,道“拉我。”
“……”
朝华被此人的厚颜无耻与仗色欺人惊得目瞪口呆。
她犹豫了片刻,才一碰他的手,又被他反一用力拽得滚到了稻谷堆里。一旁扎着马步的方柏也看得目瞪口呆,他将那木剑一丢,双手捂住眼睛,大呼两声“丢人”,朝华猛地撞上了一团暖,金黄的稻谷亦沾了一身。她还未及怒火冲冠,临衍便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嘘声,我听得有人在后院鬼鬼祟祟,像是在偷鸡。”
“……”
朝华的一腔怒火顷刻又化作了斩不断理还乱,越理而越是令人不可直视的满口骚话。
“……人家偷鸡你去找人家算账,拉我作甚?”她从未这般敬佩过自己的定力,正如她从未这般敬佩过临衍这行云流水的一招鲜——此人一腔君子明德到底修到了哪条狗的肚子里?
临衍没有理她。他没有理她,盖因他将她制在身下,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手撑在她的头顶,他的发丝垂在她的脸上痒得抓耳挠腮,他的一双眼睛梁若星辰,又如酝了一湖碧涛,一秋璀璨,她看到他眸光里的自己的影子。朝华色迷心窍,颤巍巍拉了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一绕,临衍一把拍开了她的手,道“我去抓贼,别闹。”
——方才是谁在闹一出秀色可餐欲拒还迎?!朝华咬牙切齿,越发肯定此人定是在报那小寒山调戏之仇,此仇怨深重,翻起血海烟涛,翻得她承受不住地想将他生拆入腹。
“你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碰本座!”
临衍一本正经,施施然站起身,清雅绝尘地拍了拍衣袖,面不改色道“不行。”他言罢,往后院走了两步,临走又揉了揉方柏光秃秃的脑袋,道“大人说话做事就是这般,你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二人皆被他惊得哑口无言,方柏眨了眨眼,将木剑一丢,三步并作一步,屁颠颠同临衍一同往后院摸,边跑边小声道“难怪那大黄狗刚才叫了两声,我正奇怪呢,仙人师父你当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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