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么?”
北镜一听,忽然来了兴致。她斜着眼,学着赵桓的样子似笑非笑,一背手,道“那你倒说说,他如何行大逆不道之举,又忘了什么恩绝了什么义,而我又护着他什么?”
此一句,周启光哑口无言。临衍之事,门中再如何传言也都仅是传言,这捕风捉影的事自不好放到明面上同人说,周启光被她一个反问,僵了一局,北镜乘胜追击,又道“你们都道我知晓他的秘密,我且告诉你,我不但知道,还偏生不说。你再问,再以何事威胁我,我就不说,你若还有意见,自去我师父那里告我,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她这一满脸写着的“君能奈我何”几个大字令周启光气得险些吐血。蝉声细碎,暖风和煦,天色晴好。北镜见其脸色五彩缤纷,五花八门,忽觉心头一阵畅快——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朝向着自由与无所顾忌的畅快。
首座弟子之位落空,他们要重新推个小辈上去实在情有可原,但这背后捅刀釜底抽薪的玩法,着实令她感觉到恶心。北镜一拂袖,留下周启光呆若木鸡,而她自脚步轻快,一步步踩在青石板道上,徒生出几分雀跃。
石板道平滑笔直,两岸修竹盈盈挺拔,她转过一个角,低头自顾自笑着,一个不慎,忽然撞了个人。
此人身穿长长的斗篷,斗篷遮了大半张脸,他那露出斗篷的一缕发色尤其浅,北镜从未见过。她抬起头,惊鸿一瞥,恰瞥见那人的轮廓深邃,观之不像中原人士。北镜怔怔然多看了他几眼,他瞧这姑娘呆若木鸡,实在有趣,便也回过头,朝她笑了笑。
高鼻深目,发色金黄,让人记忆尤深。他点了点头,道“姑娘识得在下?”
北镜忙告了声歉,那人又道“无妨,在下这张脸实在特异,姑娘见得多,自然也便记住了。”
他这一句扰得北镜莫名其妙。待北镜回过头,思索了好一阵,方才想起来门中讹传的一事。传闻庆王殿下自桐州回朝,带回一个能人,此人高鼻深目,不会说话,但会勘地理水文,懂星象之术,甚得陛下宠爱。
众人皆称他为哑先生,北镜走了两步,忽然脊背一麻。
——他不是个哑巴么?他刚刚同自己说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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