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砚之接过信点点头,道:“回头我自会交给父亲。”又朝临衍身后一瞥,见了朝华,双眼笑得更是疏朗:“衍兄不得了,不得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一个如隔三秋,临衍结结实实瞪了他一眼,越发心虚。而此一番对朝华实在受用,她便也笑道:“我叫朝华。”许砚之见状,瞧着临衍的眼神更带了几分深意,啧啧叹道:“看不出啊,实在看不出。”
“……坐下,说正事。”
再由他胡说下去,怕脸会红。茶坊雅间古意盎然,进门正对的壁上挂了一幅画,画里是梅画弄影月昏黄。左手边是一方博古架,店家自是納了诸多珍奇,玉器珊瑚晃得人眼花,右手边一架屏风隔出了一个小间,小间精致,屏风上的松鹤延年倒是色泽清雅绣工了得。许砚之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要着折扇,将朝华与临衍二人打量透彻得似要凿出光。
临衍狠狠咳了一声,许砚之回过神,道:“此番就你二位?可还有其他人?你们呆多久?”
“我师妹去办些事,待她来了我们再一同往官府看看……你再作此表情我就拔剑了。”
许砚之闻言甚是无辜,忙将满脸的“齐人之福”二字收了收。朝华却是笑道:“我同你们坐一会,晚些时候去一趟城北王墓。”朝华方说完,临衍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去那里作甚?”
“衍兄你陪着去就是了,问这么多作甚。”
“……”
临衍假意无视,朝朝华点了点头,又朝许砚之道:“我今早听闻青灯教前些年在此地颇有些势力,后来又被朝廷绞了,不知是为何?”
“这个嘛,”许砚之将扇子一收,道:“青灯教在桐州盘踞两年有余,从者众,且去年的时候信徒陡然变多了起来。你知道朝廷对这种事情一贯深恶痛绝,好容易挑了个秋收好些的年,从去年冬天开始将其一锅端了,现在才算基本端了干净。官府现在扣了青灯教一批人又不敢贸然处死,这就只能拖着,现在又均税改革,各方都怕百姓闹事,一来二去,这便成了个僵局。”言罢又道:“可要叫些点心来伴茶?”
临衍忙摆了摆手,道:“那么现在呢?他们还在抓谁?”
“贼首呀,”许砚之道:“说来也奇,这乌泱泱一大群人都被抓了,那教主却依然下落不明。要说此人长了翅膀飞出了桐州城我信,否则以官府这挨家挨户搜家的秉性,啧,这人可当真了不得。”
临衍挑了挑眉,道:“玲珑居可同此事有关?”
“这我哪里晓得,”许砚之道:“不过推测起来,青灯教信徒多为贩夫走卒,至今为止官府都没查出来这些人是怎么联系,又怎么聚到一起的。玲珑居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想来惹了官府的眼也说不定。”二人又寒暄了两句,朝华静坐在一边满脸的高深莫测与慈悲之相。
屏风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季瑶提着一个荷叶包着的糖糕走了进来:“师兄,这是我从东街买来的……”她见坐中三人神色各异,朝华偏头瞧着窗外,看不清神色。临衍见了她,目露欣喜;许砚之见了她,笑嘻嘻地问了句好。季瑶见了他,手一抖,那糖糕便“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敢问姑娘,认识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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