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说话的口吻这样清冷,为何说出的话莫名色情?
临衍又咳了一声,道:“你……为何会出现在城外?”
“我若不现身,你不就死了么?”
——竟无力反驳,临衍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贸然请问,姑娘又是如何知道我等遭遇此劫难?”
“凤弈为逼我现身,将你重伤,我便来了。”
临衍重重咳嗽了几声,道:“你认识他?”
“……故交,许久不见,他倒是手段见长。”朝华收了手,不愿多谈。也罢,同这样一个疯子做故交,想必受了许多苦,临衍低头摸了摸自己胸膛里扎了一柄短剑的伤处,却发现伤口早已愈合,而自己活蹦乱跳,小命无碍,甚是诧异。怪不得方才被调戏了都没觉得胸口疼。只听朝华淡淡道:“我也没想到他真会伤人性命,想必是下了雨,他心情不佳。——他们鸟族就是这般骄矜,见谅。”
临衍又重咳了几声,咳嗽牵扯得伤口丝毫不见疼。他摸了摸自己的伤,果真无碍,好生神奇。
“金花虫护了你的心脉,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却也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朝华盯着他,眨了眨眼,趁临衍愣神之际,又柔柔抚上了他的衣领。青葱一样的手指顺着繁复的衣领往下,停在他的右胸伤处徘徊,莫名温柔,莫名色情。临衍慌忙又抓了她的手,只觉天枢门的脸都被自己丢尽了,弟子们平日一个个被教导着不可动淫邪妄念,真到紧要关头,却又被吓得说不出话。好生无用,好生沮丧。
临衍压着心下奔腾,勉强四顾,只见风和日丽,再无半分那晚上的腥风血雨之痕迹,一边感慨自然造物之奇特,一边猛然想起来似地问道:“那血蝙蝠呢?”
朝华挑了挑眉,收回手,道:“被吃了。”
“……什么?”
“辟邪贪食,方才在水里时便将他吃了。抱歉。”
——谁?辟邪又是谁?临衍想起自己落水时恍惚摸到的那一手鳞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古籍上曾载,辟邪是龙的一种,可通天入地,招云唤雨,奔游四海。气氛由是陷入尴尬的沉寂,朝华轻叹一声,给他递过手,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临衍盯着她柔白的手,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觉自己这一接,便是坐实了自己落难少女之感。然而他最终还是接了,盖因他二十几年所修的君子道里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被一个姑娘给救了的落难君子应该怎样对人家表示答谢才不显得过火而又不那么扭捏。师弟师妹现下想必是无碍的,他是否有碍这可就……他又瞥了朝华一眼。
当真好看。为何现在不讲道理的人都生得这般好看。
朝华在前头走着,哼着歌,曲调离奇,有些许古意。临衍总觉得该找些话题,憋了半天,道:“你便是那个凤弈口中的九殿下?”
“为何你要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他?”
——果然此姑娘的大脑回路不同于常人。临衍叹了口气,要问话来日方长,这么一想,遂决定闭嘴。
他的衣服正被太阳熨得半干,不湿不软地贴在身上十分难受。黑衣姑娘走了两步,回过头,忽然道:“他为了找一个我的朋友,找不着,便只能来找我。他的行踪飘忽不定,这几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幻化之术倒是越发出神入化,我猜他化成那副道士的样子也有些日子了。昨日那些什么天下大乱的鬼话,都是信口杜撰,你不要信。”
——你若这么强调,我还偏有点信了。临衍点点头,却道:“我们现在可是在往上游走?”
“是。”朝华张了张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姑娘想说什么?”
朝华闻言又摇摇头,道:“怪不得他会认错,你确实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