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八尺江湖人(第2/3页)  白露点苍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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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兵家必争之地,背山靠水,一夫当关,实在太受老天爷眷顾。说此言者大概也没曾想到另一层,这河面太广而河水太急,桥不得建,渡河又不安全,久而久之,丰城这地方非但没有成为兵家必争地,来往商贾对其嫌弃之情倒将此处逼得小而拥挤,人多而鸟不拉屎。

    这大河随着去年秋天一桩命案而广为天下知。那时雨季刚过,新科探花郎回乡探亲途经此地,本想着乘着大船带着圣上亲赐的拜官封文,于此滔天江水之上赋诗一首岂不美哉,谁知诗没写成,一个大浪拍过来,船倒是给打沉了。再而后,渡此河的船家便尤为小心谨慎,生怕再载了个大佛连累一家老小。

    北镜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她下了船,远远瞧见一个茶棚里挤嚷嚷的行人以及人群中蓦然突兀的紫色长衫,朝同门二人招了招手。

    众二位少侠倒还幸运,不曾被大雨摧折,一身长衫笔挺,远观确有仙风道骨之气。临衍这麻布衫子一换,这就正常了许多。北镜看两个师弟两个樵夫拼了个桌,便也朝二人行了个礼,抓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道:“怎么不给我传信就跑过来了?——早些时候我刚收了师父的纸鹤,说北诀也来了,你们可有接着他?”

    一提此北诀,明汐垮了脸,神色甚是复杂。

    北诀其人,话多,修为低,懵懵懂懂,不懂看人眼色,实在惹人嫌。都道弟子随师,但这话在北诀处是行不通的,谁又能够想到,这样聒噪话多不受待见的一个人,其亲师竟是个在一到众人面前说话便脸红的主?又或许是性子相互补,北镜师姐心细如发,雷厉风行。北诀聒噪如鸭,一大一小,怀君长老因此便更不必理会门中事务,更躲在他的剑阁之中潜心武学,自在逍遥。

    “传了,这不是下雨么,纸鹤还没扔出去就湿了。”临衍道:“他正在来路上,你若方才没见着,那他想必正在下一班渡船上。”

    天枢门里怀君长老的一手剑法如孤鸿般精绝,他妄为怀君长老的关门小弟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走个路都能左脚拌右脚地摔个狗啃泥,这样一个人,怎就被怀君长老放了出来?

    北镜许久不见其亲师弟,心下也甚是欢喜。她就着凳子一坐,对临衍道:“你猜我方才问出了什么?”

    “我们方才也有一番奇遇,先不忙说,你看。”北镜皱着眉头朝临衍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正插着腰同茶棚主人讨价还价:“昨天五文钱一壶,今天就涨到了十文,你怎么不去抢!”那人嗓门大,众人皆抱着手臂往这边张望,而他左眼一个丑陋的瘤子尤为显眼。

    “滚开滚开,你不要自有别人要!”

    北镜愕然:“那就是你们提过的……”

    “那个打着天枢门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二混子。”明汐晃了晃右手,心道,这真是做贼的遇上贼祖宗,他一会儿若知道几人恰是如假包换的天枢门弟子,不知该作何表情。“没错,方才他硬跟着我们过来要蹭一顿糕点,说同师兄是旧相识,看那样子,简直亲同拜把子兄弟。师兄见之不忍给了他几个铜钱,一会儿他又该向咱们跪下了。”话音未落,只见那道士挤开围观众人,气呼呼地将茶壶往众人桌上一放,大声道:“几位恩公不好意思,小人无德,我也无法同他讲道理。”

    “无妨,坐。”临衍指着对面一条长凳子,凳子另一端的樵夫见了那人,低骂一句,自己走了。

    要说老道士见了临衍自表现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前日相见之时他还是个舔着脸蹭人家林墨白两碗馄饨的江湖不归人,此时这绛紫白新的道袍一换,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甚是有那么些意思。临衍见他,心头也甚怪异。他那一句云山雾里桃花之劫绕得他匪夷所思,此时一看,他迎回了天枢门首座弟子之职,此人却还是那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承人家一卦之情,临衍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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