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人间乐事。”
临衍点了点头,心道,此事全城笑了半个月,不甚新鲜。“然后呢?”
“你可知他老子为何忽然来寻他?”
“因为章家?”
“小兄弟当真一点就透,玲珑心思。”临衍听此谬赞,神色淡漠,不发一言,默然吃馄饨。林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这一门亲事甚是突然,估计连他自己都还没缓过神。章小姐兰心蕙质,也没甚不好,可……”
“二小姐可有到君悦楼找过他?”
临衍这一问得突兀。林墨白心头一紧,又看他一脸老实样,半信半疑,半真半假道:“你为何问这个?”
“我听府中下人说过,婉仪姑娘曾带了个侍女往君悦楼去过。她一个黄花大姑娘,往那地方去便只能是寻人了。饭后闲谈,林兄若不喜,我们且谈些其他。”临衍面不改色,甚是淡漠,林墨白狐狸尾巴一摇,道:“这事我不晓得。但她身边那小丫头确实是个泼辣角色,名字也有趣——衍兄弟,你认识?”
临衍不认得。他虽不认得,但瞧林墨白此状,他必认得。临衍又默然同老板要了一碗馄饨,林墨白心头一紧,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那丫头名字也不知是谁起的,大丫头叫大丫,二丫头叫二丫。常跟着她的那个便是二丫。”
“婉仪小姐失踪,二丫又去了何处?可有人寻她?”
此一问,林墨白心头警铃大作,精光一闪,道:“衍兄为何这般在意?”
“我是不在意,但我晓得的另一人十分在意。”临衍吃饱喝足,手指沾了些茶水,往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林墨白见其字,抬起头,大惊失色,眼看就要溜。临衍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道:“我那朋友说,他们是好人。好人所做之事,也必然是好事。”
言罢,不等林墨白反应过来,便自顾自施施然站起身。
他寻思片刻,还是不能这般轻易放过此人。然等他转过头的时候,林墨白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甚至连馄饨钱都付了双份。临衍恬然擦了擦嘴,抬头看天。此浓夜黑沉,薄云不见其颜色,月被乌云遮了,想来是要下雨。
他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无一茅庐避雨,若果真下了一场雨,这算不算天道无常?
“自古天道难测,公子且缓些。”临衍方一走到巷子口便被叫住了。原来深黑的巷子边上蜷了个黑影,大约是个斜躺着的人。这黑乎乎的一团人影仿佛在此地等了许久,巷口灯火晦暗,馄饨摊的烛火照不到此间,躺着的那人衣衫褴褛,头发以麻绳草草系着,绳子一头似乎是坠个小小的八卦坠子。
那人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目露得色。此道士便是今日在章家装神弄鬼的那一个,两人白天时候才见过,这又一见,二人便都成了臭乞丐——章门中到底有何神力,竟教人纷纷折腰?临衍咳了一声,问:“天寒露重,先生早些回家。”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臭道士自顾自挪到了他跟前,道:“公子是个有缘人。”
——你白日里那桃木剑舞得甚是神神鬼鬼,又怎知我是个什么缘?临衍朝那人一躬身,道:“先生何以落到这般境地?可是有何难处?”你便是再有难处,我也身无分文,临衍不甚乐意同他攀扯,那人却擦了擦那不知刚摸过何物的脏手,道:“我来给公子卜一卦?”
“在下不信鬼神,多谢。”
临衍方一抬腿,那人便死抱着他的大腿,道:“……只要两文钱,一文也可以,我实在饿极了,求求少侠行行好。”
——怎的章家都不给人结工钱么?临衍万般无奈,道:“我也是个臭要饭的,你同我要饭作甚?”他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哭笑不得:“先生我裤子要掉了。放手!”那人同他一番胡扯,二人好容易纠缠清楚,临衍这才搞明白事端:章家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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