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兵,我必须要听命令,你就忍忍吧。”
面对安远道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聂然只能傻坐在来直到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
六点,准时起床号一响,士兵们从宿舍里一个个跑了下来,在看到严怀宇他们站在那里罚蹲姿后,都一个个小声地讨论了起来。
“昨天你听到了没,那一声枪声。”
“听到了听到了,好响啊,就是可惜我下来之后人都散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当时在场,我亲眼看到预备部队的兵朝着聂然开枪!厉害不厉害!”
“啊?不是吧!昨天上午不是还各种为聂然说话吗?”
“谁知道啊,估计是演戏来着吧。”
那些人窃窃私语地路过严怀宇他们面前,偶尔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对着那几个人指指点点着。
“都已经一晚上了,可以了。”聂然实在没兴趣被人像个动物似的观赏着,“我知道你是在不爽我,折腾我一晚上了,够了没啊,安教官?”
“我什么时候折腾你了?我明明是在惩罚这些兔崽子们。”安远道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还蹲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赶紧让他们起来吧。”聂然不耐烦地催促着。
“听到没,2区部队的聂然宽宏大量,不计较,起来吧。”安远道连刺带挖苦地嘲了聂然一顿后,这才放人。
聂然听到那话后,轻笑了一声,摇头正打算走时,李骁却从后面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冷着声音问道:“真的只是走火吗?”
那把枪她带在身上那么久从来没走过火,结果被聂然碰了一下就走火了。
而且还是在她手上的时候走的火。
这实在太巧合了!
对此聂然也不否认,浅笑地道:“你偷袭我一次,我算计你一把,我们扯平了。”
本来呢,她是没想利用李骁他们的。
可结果这些家伙们不死心,非要送上门。
那索性,她就利用李骁他们的试探和测验彻底的坐实了自己不敢模枪,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事实。
这样聂诚胜也就彻底对自己死心了。
她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昨晚聂诚胜看自己像是在看耻辱的眼神。
“你会后悔的。”李骁沉默了片刻后,冷冷地说道。
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决定。
聂然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她笑了起来,“其实我不能模枪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不能模枪,等于前途已毁,那你再也不用怕我会对预备部队心存不轨了。你为什么会反而逼我去模枪呢?是舍不得我才这样失控吗?”
李骁神色一怔,眼底似乎有各种情绪齐齐涌动了起来,要将她的心神吞噬。
她强压着心里头的的异样,对聂然说了四个字:“自作多情。”
接着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其实在很多年之后,当李骁想起这天时,觉得聂然说的不完全对。
她不是因为舍不得而失控,而是因为失望。
一个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人,一个难得可以让她称之为欣赏的人,居然有一天沦落成为了只会拖地擦桌子的炊事兵。
原本握枪的手变成了握菜刀的手。
这让她如何不生气,不失控。
也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她彻底正视了自己欣赏聂然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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