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将士们多以睡去。发了一通牢骚的朱沐英伸了个懒腰,与韩阳道别,回营睡觉。
韩阳自顾走回自己的营房,里面还有灯火闪烁。
主动与韩阳上前线的老人家张定边却久久不能睡去,手里提着一壶酒,敞开账帘,对着星空小饮慢啄。
见韩阳归来,老人家递过酒壶,“来点儿。”
韩阳将大氅解下来,将营帐的帘子系好,摇摇头,“刚才已经喝过了。”
“老师,您怎么还不睡?”
“好久没有出征了,难免兴奋。”老人家晃了晃酒壶,脸上回忆满满。
李训山在给手里的两把枪不停的擦着油,之前在国公府邸并没有见到他使用什么武器,韩阳只是凭借眼光感觉他是员难得的虎将,却没有多想。
谁曾想到这位,竟然是擅长使用双枪。韩阳在北平军营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各样的武器也曾见过不少。
但是双枪这种高难度的武器,还真是头一次见。
见到韩阳归营,李训山只是用余光搭了韩阳一眼,就继续沉头干自己的事情,仿佛其他与自己无关一般。
不过韩阳却感觉他身边的气息发生了悄然的改变,那就是仿佛毒蛇见到猎物一般的冰冷。
韩阳回过视线,看向张定边问道:“老师,您之前在陈友谅军中,大抵应该与北元的骑兵交过手吧?他们的本事怎么样?”
张定边眼神迷离,似乎回想这尘封已久的往事,良久长叹一声说道:“这群成吉思汗的子孙啊,虽然过了几十年花天酒地的日子,但是一旦骑上战马,那本事是真不赖。当时全天下的英豪造反,但是一旦与蒙古骑兵动上手,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很多人遇到蒙古就只能投降,要么就只能被就地剿灭。就连韩林儿也差点儿被北元抢走,当了俘虏。”
要说对于与蒙古人的交锋,韩阳一点儿担心,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只不过韩阳相信直觉,他相信这些年,蒙古人在草原上吃了土那么多年土,战斗力肯定会下降到一定程度。而且此时大将军连连战败,肯定会让北元骄躁不堪,俗话说骄兵必败,自己此时出击,正是恰到其时。..
韩阳不想流露出一丝的担忧,“老师,您一把年纪,跟着我上战场干什么?我们这边儿还缺年一个战斗力吗?您这一把年纪了,也没上过草原,您跟着我们去草原干啥?”
老人家抿嘴一笑,没有说什么。似乎感觉倚在后背上的铁枪有些硬,动了动身子,将铁枪往后挪了几分。
见到老师不搭理自己,韩阳有些悻悻然,转头看向李训山,笑道:“训山,咱们是火器营,一般使用不到枪,就算是近战,也是刀用的比较爽利。”
让韩阳意想不到的是,李训山眉毛都不抬了,根本不搭理韩阳。
韩阳一时间感觉自己很尴尬,仿佛自己不睡觉,是一件非常没有意义的事情。
“年轻人,这对双枪不错啊!搭搭手?”张定边笑着对李训山说道。
韩阳无奈道:“老师,您都一把年纪了,还舞蹈弄棒的做啥?打几个山贼也就罢了,跟训山比划什么?他可是曹国公府的家将,本事小了,曹国公能将他带在身边吗?”
张定边嘴角微微一笑。
韩阳瞪了瞪眼,“你还铁了心的要比划比划?明日还要赶路呢。”
韩阳以为李训山这冰山般的性子,不会跟着老师一起胡闹,谁曾想到,他竟然少有的点了点头,两个人走出营帐,到了一处离着军营有一段距离的山头。
韩阳紧随其后,跟手持硬弩,随时准备射击的哨探摆了摆手。
那哨探见到韩阳之后,这才略微放了放心,一摆与暗处的几个哨探在隐匿起来。
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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