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一只胳膊肘搁在被告席上,像是站累了想找支撑的样子,接着又问:“凯文先生,你从小到大的华语老师是谁,你还记得吗?”
凯文抱起胳膊靠坐在椅背上,不咸不淡地说:“这个问题跟本案有关吗?我可不可以拒绝回答?”
“不可以。这个问题跟本案息息相关。”顾念之不动声色看着他,“如果你不说,我怀疑你身份造假的理由就又多了一条。”
尽管这样,凯文也没有直接回答顾念之的问题。
他朝陆安鹏看了一眼,陆安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向法官申请休庭十分钟。
法官同意了他的提议,让他们下去商量对策。
在法庭旁边的小会议室里,凯文问陆安鹏:“这个问题我能回答吗?”
陆安鹏眉头皱得紧紧的,说:“我看不出来这个问题有多重要,为什么不能回答?”
“我只是向你们咨询一下。”凯文也不高兴了,“你们不能给出专业指导,还要反问我?这是你们做事的态度?”
陆安鹏被凯文的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说:“那你的华语老师都有谁?很厉害吗?”
凯文:“……”
他不悦地说:“你也被顾念之带歪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问题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她真的不是在浪费时间,或者说,拖延时间?”
“一旦开庭,时间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一旁的印度裔大律师阿里夫企图跟凯文解释,“只要你的华语老师没什么问题,就说呗,看她能翻出什么花花样。”
陆安鹏比较慎重仔细,他想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的华语老师都有谁?说出来我们先做一个快速背景调查。”
凯文只好说:“我从小到大的华语私教只有一个,就是杜月明。她教了我十年华语,从我五岁教到十五岁。”
“杜月明?”陆安鹏的眉头皱得更紧,“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很厉害的,现在在美国拥有一家很大的华语培训中心,已经不给人做私教了。”凯文给他介绍杜月明的背景资料,“她在去美国之前,在华夏的国家电视台做晚间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华语非常标准。”
陆安鹏明白过来,松了一口气,说:“难怪顾念之说你的华语是播音腔,确实不同凡响。原来你的华语是这么厉害的人一对一教的。”
凯文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法庭上,顾念之还是不依不饶,追问凯文的华语教师是谁。
凯文胸有成竹地说:“是杜月明女士,她从我五岁教到十五岁,我的华语都是跟她学的。”
顾念之偏头想了一下,说:“杜月明?是我想的那个杜月明吗?曾经是华夏国家电视台家喻户晓的晚间新闻节目主持人?那个杜月明?”
凯文依然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就是她。不过她很多年前就离开华夏国家电视台出国去了,没想到顾大律师年纪轻轻就知道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
顾念之皮皮笑道:“过奖过奖,因为这个人实在太有名了,至今在上都有很多怀念她的帖子。”
作为络儿童长大的顾念之,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呢?
哪怕她早已经离开这个国家,在别国扎根定居了。
“是吗?那正好说明她业务过硬,所以我才能说得一口播音腔华语。”凯文讥嘲说道。
顾念之回到自己的原告席上,将杜月明的资料调出来,投放到大屏幕上,指着杜月明端庄清秀的资料照片说:“这就是当年华夏国家电视台最出名的晚间新闻主持人,她出国的时候已经功成名就。”
说着,顾念之话锋一转,看着凯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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