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担之了。”
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虽是大工大程,可若说朝中当真寻不出另一个合适的人来主理,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是仗着杨太后甚事不懂,拿来吓她罢了。
看着范尧臣欺负孤儿寡母的,黄昭亮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道:“范参政此言失当了,我朝满庭英才,难道竟是择不出一个去主理其事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举贤不避亲,便是你那都水监中的杨义府,便很适合此事嘛。况且导洛通汴,不但并非利国利民,还是劳民伤财,祸国殃民。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俱是不要施行的为好。”
他这般毫不避讳,简直是把话说到了直白得粗鄙的攻击。
然而杨太后竟是听懂了。
黄昭亮这是在提醒她,范尧臣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方才在殿上,众人一来二去地攻击,已是足够叫张太后明白那“杨义府”与范尧臣之间的翁婿关系。
范家自己选的女婿,那女婿也在都水监中,还主理了扬州城外的浚川杷通渠一事,照样做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个人的举荐、提议,如何能信呢?
杨太后虽然更愿意相信范尧臣的,可听得黄昭亮说话,又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是啊,女婿都不会挑,又怎么会看人呢?
古人都说兼听为明,偏信为暗。纵然那范尧臣前几日才扶了自己同四哥一把,然而导洛通汴,听得他们说,是这样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不是不能这样草率行事?
即便是要投桃报李,也可以挑其他的时候,不用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罢?
太皇太后拿了此事来开玩笑,眼下已是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杨太后听得范尧臣说,就想着范尧臣说得好似有理,听得黄昭亮说,又觉得黄昭亮说得也对,全无多少主见,却是牢牢记着,自己不能偏信。
然而不偏信之后,她却是无所适从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下头的顾延章已是将那手头折子看完两遍,还给了一旁的黄门。
那小黄门接过折子,放回了杨太后的桌案上。
杨太后不由得问道:“你看完了?又是个什么想法?”
顾延章行了一礼,道:“臣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过范参政。”
杨太后转头看向范尧臣,问道:“范卿家?”
范尧臣点头道:“但问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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