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没那么重,那股子不满就冒了头。
娶妻娶贤,可自己这个妻,相貌倒是顶顶贤惠,行事上头,却是十分妒忌。
成亲这许多年,怎的连个美妾都不晓得给自己纳?
偏偏眼下还要哄着她,也不好去提……
原来还罢,虽然青涩些,也算肌理细致、四肢匀称,囫囵也就咽了。而今她生了孩儿,又不知吃些什么东西,全身一股子药味,便是擦了大食的玫瑰露也压不下去,明明女儿已经落了地,肚腹处还是肥肉赘赘的,全身更是走了样。
若原有个四五分的相貌,这一年下来,便只剩下三两分,况且她于事情上十分放不开,莫没有胡月娘那通身撩人的媚意,便是体贴听话,在榻上也比不得胡月娘万一。
杨义府已是吃惯了山珍海味,这般的野菜瘦杆,一顿两顿还要,要时时吃,着实是犯恶心得很!
***
范真娘心中挂着丈夫的差事,果然没两天便借着机会同范姜氏了。
范姜氏向着女儿女婿,晚间便同范尧臣问道“上回叫你给秀府寻个差遣,你寻得如何了?”
范尧臣第一反应,便是皱着眉头问道“他又来什么了?”
范姜氏有心护着女婿,不满地道“同秀府又有什么关系,我就不能问一问了?我又不问你什么不得的朝廷大事,只是打听打听女婿的差遣,也不行了?”
范尧臣最近正为通渠清淤的事情烦心,实在不想回到家中再给老妻一通训,只好道“给他寻了两个,叫他自家选去了。”
范姜氏把嘴一撇,道“他才几岁?经过什么事情?一个乳臭未干的儿,哪里会选什么?你个做岳父佬的,又不是那等外头街上做买卖的,就不能帮他好生挑一挑?”
又道“什么差遣?”
对着妻子,范尧臣还是很有几分耐心的,便把两个差遣情况一一同她了,又道“若是他选了前头那个,我便给他挑几个得力的,再跟老蒋一,让他过去帮个两年,虽是开头难些,后面慢慢也能起来了。”
“若是选了后头那个,也要给他配几个能管事的,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之后的路就顺了。”
又给老妻分析了好一会。
范姜氏到底不是女儿,也跟着范尧臣这许多年,知道功从火中来,只是听得范真娘了许多,免不得也帮着干着急,想了想,又道“漕运那一桩差遣倒是容易出头些,只是这里头水浑得很,我恍惚间不记得听谁人过,是不是有个姓苏的,因犯事被打发去了柳州,再不能回来。又有个姓什么的,竟是被贬去了雷州?”
她虽是心,可范尧臣与她夫妻几十年,如何会看不出其中有蹊跷?
范姜氏何时对官员褒贬记得这般清楚了?
况且自己才同那杨义府了,她这一头就来问,其中关联,不问自知。
范尧臣心中微冷,虽不想老妻被人哄得团团转,然则转念一想,便是叫她知道这女婿底下的真面目,并无用处不,还叫她白白着急,故而也懒得拆穿了,只道“去柳州的是张永,他是贪心太大,收了人的贿赂,偷偷在十月开了汴渠,致使船翻货倒不,把汴渠也给冲坏了一段,还给人联名告了,到得柳州,交趾军还未到城下,他又要当先开城,若非通判拦着,怕是州城早已陷落——如此颟顸之徒,还想怎的?”
又那苏惟文。
“……眼睛也不知道长到了哪一处,福成公主从明州给当今太皇送寿礼,他也不知道得了谁的好处,竟把旁人从后头调到前头通行,偏运了数个时辰也没运完,被公主捅到驾前,大理寺一查,果然靠着货船通行次序,已是横行许久,出受贿数百万贯——若是有能耐,便是多得些也不算什么,偏才管了漕运两年,原一年能运额五百余万石,后头竟是足足少了一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