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所为,怎的不把针拔出来,要留着针在颈子里头给人去查?”
秋露也道“那针留在里头,张大夫又要施针,岂不是会瞧见?如此一来,便也露了陷了。”
秋爽大摇其头,道“你们且想,若是陈四渠死在狱中,陈家人多少在当地也有些势力,听闻还是道上的,如何好相与?况且死了人,狱卒也不好交代。李程韦收买那张大夫,难道白给他银钱?姓张的在这祥符县中已是有了名声,几十贯钱,不能叫他去取人性命,可几百贯钱,已是足够叫他不要进心去医治,只随便敷衍就好。”
“如此一来,有狱卒在里头杀人,又有张大夫在外头打埋伏,这般天衣无缝,如何还会叫人发现!”
开始还只是推断,可补到此处,秋爽越想越觉得自己天才,更是觉得这一回的话术十分可信,忙抬头问道“我的有无道理?”
秋月、秋露二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仔细一想,好像又有不出来的哪里不对,只好一并回头。
季清菱被三人盯着,一面见秋爽如此欢腾,十分不愿打击她,一面却又不得不道“我且问你,是陈家与县官熟,还是李家与县官熟?”
秋爽笑道“自然是李家与县官熟,他在家在此处做了许久生意,便是不能同知县上话,在其余县官、巡铺面前,多少也有几分薄面。”
季清菱又问“若是换做狱卒呢?”
却是秋月回道“不好,两家怕是都与狱卒有些关系,听得今日旁人闲话,那陈四渠是好汉出身,身旁还跟着不少混子,几十年来,已经全跟在祥符县中找饭吃,更有许多在市井中混迹,还把陈四渠认作兄弟,都做老鼠的同猫最相熟,陈家人便是同狱卒不熟,同其余衙役当也有交情。”
季清菱便道“若当真能只手遮天,在狱中将那陈四渠杀了自然是好,又无什么后患,往上头报一个瘐死,叫家人来收尸,便能做得干干净净——可仔细一想,李家当时如何有这样的能耐?”
“当日李程韦已是掌家,他年岁几何,又管了几载?”
秋爽估摸着了。
季清菱又道“当年祥符县的知县在此处任官几载?从前可与李程韦相识?”
这却是秋爽不知道的了,她摇了摇头,表示答不上来。
季清菱道“祥符乃是大县,当年的知县姓邓,唤作邓景闻,是漳州人,在京中并无亲友,头一次调任回京便到了祥符县。他为人圆滑识趣,做官数十年,虽未曾考功上等,却也从未出过大错,在这天子脚下,许多人盯着,又是初来乍到,行事如何会不心?”
“李程韦其时年少,接手家中生意不过几年而已,又只做着布匹买卖,人脉算不上广,区区一个富贾,还不值得那一位邓知县去理会。”
“从来有一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邓知县想要动牢中犯人,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办,他叫人寻了狱官,狱官又要去找牢头,牢头转给狱卒——你算一算,这当中要转多少人,但凡有一处疏漏,便会走漏风声,何况他才到祥符县不久,若是被胥吏抓住了把柄,岂非得不偿失?”
“李家虽在这祥符县中开了多年的铺子,可当年的人早已不在,只有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李程韦,如何比得了亲在当地,能动耄老作保的陈家?李家便是想要贿赂狱卒,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找得到合适的路途。”
季清菱到此处,见秋爽一张脸都有些发灰,也有些于心不忍,复又话音一转,道“当然,也不是全无可能买通狱卒,只是这样的杀人之法,却不是狱卒会使出来的。”
她道“我且问你,你可知风府穴在何处?”
秋爽道“不是在颈后?”
季清菱笑指着一旁的秋露,对秋爽道“此处便有活人,你去试一试,把那风府穴寻出来。”
秋露也觉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