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未目睹,却已是听得交趾营中远远的惨叫与吵闹声,更兼此时见得众人全军而返。
此一个实例就在面前,比起口头夸耀骑兵之威百句千句,还要有用。
比起等朝中全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到的援兵,这一处潭州将要来援的两千骑兵,却是就在眼前。
原心中还带着忐忑的城中守兵,却是个个士气大振。
有人忍不住大声叫道“杀退交贼”
在他旁边的人跟着大叫起来。
“杀退交贼”
紧接着,城下人人跟着齐声大呼。
“杀退交贼”
这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却没有吓到城中百姓。
四处城门皆已紧闭,城中无人能对外通传情报,顾延章早早便着人在城中宣扬衙门准备派兵向潭州抽调军马,用骑兵击退交趾的消息。
今日这一场骑兵出城,看起来似乎十分简单,却是他计划了许久的结果。
邕州城的守军与交趾兵在城外战了不止一场,可大获全胜的,只有王弥远那一回。
顾延章从不觉得平叛军中其余副将的带兵能力及不上王弥远。
他不像几个副将一般在广南征战过数年,他对邕州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可这并不妨碍他将几次对战的情况全数摆出来,一样一样地对比。
比到最后,唯一决定战力的,只剩下一样马匹。
骑兵之威,当日王弥远带着兵士出城,杀得交趾屁滚尿流的时候,顾延章心中已是有了谱,此时不过确定了这个结论而已。
他骑兵之事提了出来,众将皆是十分吃惊。
广南西路多山多岭,向来南征,几乎都没有想过要靠骑兵,毕竟骑兵多要在平原处才好施展。
然而听得顾延章的分析之后,诸人却又不得不承认,以邕州附近的地形,完全可以发挥骑兵之能。
然而虽眼下众人都肯定了骑兵的奇效,可邕州城中养来驮东西的滇马与肉马虽然不少,军马却只有寥寥数百而已,想要抗敌,实在难成气候。
既是没有气候,那便创造气候。
顾延章是随军转运,沿途南下时对各州各城的兵卒、粮秣、军械、马匹情况都了熟于心。
潭州的两千余匹战马乃是河西军马,要过了春才会送往京城。
陈灏带兵南下,有便宜行事之权,征发潭州的两千兵马,名正言顺。
只要有两千河西马在,能用骑兵阵上冲杀,更是在交趾单兵战力不高的情况下,已是足以扭转一场战争的局势,虽然未必能战胜交趾,可想要暂时逼得他们不敢妄动,却是并不困难。
顾延章衡量了邕州城内与交趾营中的情况,很快拿出了今次行动的雏形。
数回吊着大篮子下城,并非是为了骗取交趾的箭矢自然,这一点附带的好处,邕州城中也并不十分嫌弃更多的却是为了麻痹李富宰等人的警惕之心。
等到交趾帐中对邕州城半夜的动静再不紧张之后,就有了今晚王弥远的行动。
把马匹与精兵通过竹篮吊得下去,两处城门皆有置兵。
王弥远此处带的兵卒最多,特意冲着交趾大营而去,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交贼的注意力而已。
真正重要的,是手持陈灏军令与调令的信使。
在王弥远于交趾营中大闹的时候,南门外的信使早已在数十骑兵的护送下,像潭州狂奔而去。
今夜这一战,最要紧的信已经送出去,城中只要再守上大半个月,便能等到生力军的到来。
而王弥远在交趾营中的大胜,不但打击了对方的士气,提升了邕州守城军的士气,同时也让满城都知道了骑兵的威力。
既是要群策群力,既是要满城上下一齐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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