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当着我的面夸我好，背着我骂我爹不好，我才不要理他们，下回见了，我还要打他们”

    季清菱又道“那如果你去到哪一处，那一个地方大半人都夸你好，当着你的面谢你，背着你也同旁人夸你，人人起你，都对你千恩万谢，你高不高兴”

    张璧点了点头，昂首道“来就应该这样”

    季清菱再道“同你玩的人，与那个杨度，你爹爹不好，那你可知道，你爹爹去了那样多地方做大事，当地的人他好还是不好”

    张璧愣了一下，道“应当都是好的吧我爹爹哪里会有什么不好”

    季清菱没有反驳他，而是道“你打了那杨度，他来找你道歉，你心里高不高兴气消了没”

    张璧气呼呼地道“他骂我爹爹，我骂死他、打死他也不觉得高兴，我爹都被白骂了”

    季清菱道“如果别人帮你骂他，你高不高兴”

    张璧不明白地抬起头。

    季清菱微笑道“你爹爹在赣州做官，若是赣州人来了京城，听得那杨度这样你爹爹，帮着你爹爹骂他，你爹爹是世上最能干的，是个好官，他们当你的面骂杨度，在外头也骂杨度，还同旁人你爹爹的好话，骂那杨度是胡八道，杨度才是蠢蛋，是废物，后来叫京城人人都你爹爹的好话，帮着骂那些坏话的，你高不高兴”

    张璧一面听，脑子里一面想到那场景，想到那杨度才了自家爹爹坏话，就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了起来骂，追着骂，又吐唾沫，又追上去打，而那些人个个都夸自家爹爹好，登时就笑了起来，道“他那是活该”

    一面，一面脸上的笑容挂着不止。

    比起自己打人骂人，自己分派下人打人骂人，自是那些不识得的人自发地帮着反击回去更来得痛快。

    张璧虽然年纪，可已经能分辨哪一种方式是最痛快的了。

    季清菱就道“那你可知，怎样才能叫百姓帮你话，夸你好，当面对你千恩万谢，背后只差把你供起来”

    张璧道“我要让他们安居乐业，当地路不拾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话倒是得极溜，后头却是补了一句，道“我下头有许多人，叫他们去做，他们晓得怎么办的”

    季清菱笑道“怎的才能叫下头人去做赣州百姓要种水田，你可知道每日吃的稻米长什么样子，要多久才能种出来，一亩田有多大，得的米能让多少人吃多久你交给下头人去做，自己不清楚，便是他们做不好，你知不知道呢”

    张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清菱又道“作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打人也自己打，骂人也自己骂，你若是将来做了大事，又是好事，不管旁人你什么，当地的人都会帮你骂他，懂道理的人也会唾弃他，岂不是更好你高不高兴”

    她笑道“你生出来什么都有啦，银钱也有，地位也有，样样都不缺，只缺人人都真心你好，见了你就高兴，人人盼着你去，不想你走，个个自发维护你。”

    又道“你去问问你大姐姐，再去问问先生，看如何才能这般。”

    张璧只觉得好像自己面前被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捏着拳头，张着嘴巴，就这般发起呆来。

    车厢外头，坐在车夫旁边、原一直跟着张璧的那一个下仆也听得呆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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