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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被梁炯封为王爷的,都是从前广信军中有些资历的老人了,可那一个姓徐的,听名字却是陌生得很。
顾延章在延州时虽然曾经协理过三军转运,毕竟时间不长,便问张定崖道“可曾识得广信军中有一个叫做徐茂?”
张定崖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过。”
又皱着两条眉毛道“我同梁炯当年有些交情,广信军中,但凡有些名头的,也都能叫得出来,姓徐的有,只没有听过叫徐茂的。”
这毕竟只是个插曲,两人虽然有些疑惑,却只记在心上,并未去纠结。
大军行得很快,次日早间,已是到了特磨洞附近,距离梁炯等人掠占的寨子仅剩下三个时辰不到的距离。
随军向导探查之后,寻了个地方,大军安营扎寨。
晚饭过后,张定崖同顾延章在中军同各军将商讨明日安排。
急行军这许多日,上下军士虽然有些疲惫,可士气却不算差,只有十来人因为水土不服,有些腹泻,被顾延章单独挪开了,其余并不碍事。
帐中军将们便提议先打一场,以打促降。
梁炯既然已经称帝,这便不是当日简单的动乱了,应当不会只略略劝两句,便纳头而拜。他占了山头,手头有兵,有武器,有粮草,还有金矿,比起从前在吉州里吃了上顿没下顿,不晓得滋润了多少倍,又怎么会那样轻易放弃。
只是这第一场怎么打,又在哪里打,却是个问题。
梁炯帐下皆出于广信军,在广南扎营十来年,又已经在此处安顿了这样久,对广源州的地理可谓是熟之又熟,可官军却是新来,若是攻上峒中,着实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帐中虽然有广源州的地图,却已经是十多年前智缘上师绘制的了,当时是为了平交趾,广源州这一处,只是顺带而探而已,写得并非十分清楚,只能将就着用。
议事到后来,众人决定先暂缓一日,一来访一访周围地理,二则等等梁炯的反应。
今次出行号称两千兵士行军,去掉吃空饷的,实数一千五百三十一人,都是日行夜歇,并不避人,且不梁炯就是多年行伍出身,长于战事,便是他不是,也早该知道官军的行踪了,应当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时急急攻打,官军并无优势,倒不如先休整一日,再做打算,毕竟一旦初战不利,十分影响士气。
议事完毕,帐中军将各自散去,顾延章也与张定崖一同走出了军帐。
此时已是深夜,大军扎营的地方虽然平坦,却依旧是野外,不远处便是山林,听得蝉鸣此起彼伏,而斜插在帐门处的火把上方,团团绕绕飞着蚊虫群,看着令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远处火光隐隐约约的地方,偶尔能听到悉悉的声音,不知是壁虎还是虫蛇在爬动。
张定崖热得连衣服都不想穿了,一面把半湿的外衫袖子往上撩,一面抱怨道“真是个鬼地方,也不晓得梁炯怎么想的,竟是跑来这里!”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虽是个鬼地方,可有吃有喝,有金有银,比起在吉州饿死,自是不如来这一处。”
他完,望着西南的方向,半感慨地道“从前这也是中原所辖之地。”
广源州并无边界可言,时人多认定东到形州,南至七源州,西抵思琅州,北止特磨洞,都属于广源州的范围,占地约莫百万顷,四处有崇山峻岭,地势峭拔险要。
都广源州有各峒洞主七十二,其实细细算来,此地大大的寨、洞不可计数,哪里是七十二这个数字就能囊括得下的。
广源州中最的峒中,老人口加起来也许也就百十来人,而叫得些名号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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