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七章 难过(第1/2页)  娇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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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喜欢我么”

    听得这话,季清菱如同不心触到了火,惊得立刻将被顾延章捉住的那一只手抽了回来。

    顾延章跟着她的动作呆了一下。

    他慢慢将手收了回来,面上原是紧张,突然就如同绢纸上被滴了一大滴最黑稠不过的墨汁般,从紧紧抿住的嘴角,到眉头,到眼神,渐渐晕染扩散开来一个极为难过的表情。

    他屏住了呼吸,只拿一双眼睛望着季清菱,眼中除了难过,还蕴含着另一样。

    浓得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意。

    哪怕季清菱经历太少,仍不甚知情事,此时依旧读懂了他的要表达的心思。

    她久久没有话。

    顾延章的面色慢慢地变得煞白,似乎从里到外,散发出心灰意冷的气息。

    季清菱从未见过顾延章这样的形容,更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

    多年在一处,他是温柔的,体贴的,坚毅的,忍耐的,神采飞扬的,哪怕是生气,面上也全是透着关切与心疼,无论自己对将来提出什么,他永远都只会点头支持。

    季清菱一直很清楚,虽然两人之间,看似是自己一直在做那个“引路人”,自己决定不去京城,自己决定留在蓟县,自己帮顾延章谋划出路,自己为两人的生存谋求钱物,然而他们中真正使力最多的,从来都是顾延章。

    自己要他考清鸣良山,明明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常人听了,恐怕都是翻个白眼,嗤笑一通,他却只会好。

    哪怕每日丑时正睡下,寅时二刻就爬起来,咬着牙习武、念书,除了吃饭、睡觉,无一时是松懈的,无论自己整理出的经注有多厚,提出的要求有多苛刻,他都从无抱怨与推脱。

    同一个策问题目,只要自己一句要求,他便能依言换着不同的观点、手法写上十几稿。自家从别处找来的经注题,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书院院考会有涉及,即使那内容佶屈聱牙到了极致,他也只是笑一笑,把书卷拿到面前,背了又背。

    这种行事风格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良山书院的课业何其重,多少学子休沐之时,回到家中,连动弹都不愿意。世上天分高的人不止他顾延章一人,蓟县中一直都有一种法,进了良山、清鸣两院,几乎就是一脚踏进了文渊殿,半个身子穿上了进士袍。

    能在这样的书院之中,一直维持旬考首位,他究竟付出过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哪怕后来没有日日得见,她也一样能够猜测。

    然而就是在这样辛苦的日子里,他依旧日日记挂着自己,几年之中,松香虽然面上是跟着他,实际上每天都有大半的功夫在两边跑,代替他问自己的饮食起居,问自己的衣食住行,给自己带他想要送回来的吃食,给自己送他不知听了哪个同窗无意中起的玩意。自己生病了,哪怕过不了几日就是旬考,他也什么也不顾,一心只要回来照顾。

    他是桩桩件件都拿得出手的顾延章,哪怕照顾起人来,竟也要比普通的丫头来得细致。

    季清菱以为这是性格,也是多年相处的兄妹情分,现在想来,恐怕在他心中,当时已经不止是兄妹了。

    他担心自己,在他心中,自己生病了,他比谁都要着急难过。他过“恨不得以身代你”,原只当做一句心疼的话,现在想来,应当真是出自心。

    他打心底里疼自己,所以才能比其他人都要照顾得周到细致。自己皱一下眉,他就晓得拧帕子,抿一抿嘴,他就会去端茶水。

    莫名其妙的,季清菱从心底里泛出了一股惊慌,这心慌比方才听到顾延章一番告白更为令她害怕。

    没有了季清菱,顾五哥也许依旧还是那一个顾延章。

    他那样好,无论处在再恶劣的境地,都能逐渐将局势扭转,活出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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