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很累,很无奈。
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没有个样,刚刚那东西把他现有的所有能用的东西都取走了。
空空如也。
梁可看着对面的恶魔。
像传说中那样,所有沾了金光的恶魔都发出痛苦的低吼,扭动着身体,绝望地挣扎。
赖岚锦和百里明月到了他的旁边,他冲她们笑了笑,对百里明月说道:“你扶我到安峥那边去。”
百里明月的眼里全是泪,一大滴一大滴地滚落。
梁可注意到那金光还是攀附在她的身上:“你”
百里明月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对不起梁可对不起我骗骗了你”
她哭得愈来愈凶,身子抖得像个筛糠,皮肤泛起一种的红:“那个那个有静化之力的人他本来想要彻底清除我身上的噩石的。可是可是我,我不想失去那份能力啊!呜呜呜我们家就是因为这个被诅咒的只要能力被释放出来六哥七哥他们就不会有事了呜呜呜”
赖岚锦看着她眼中随着眼泪剥离出来的红,不敢置信:“百里明月”
“我我让他只给我的瞳色变成正常的然后就去找你们了呜哇”
梁可看着以往一直都是笑的脸上铺满了水——估计有伤心的,也有被伽可的能力疼出来的,但都是真切的眼泪,都体现的是彻心的痛在这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的摧残。
梁可自己也疼,从身体到脑袋都是无法忍受的疼。他强撑出一个笑:“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百里明月哭得嘶哑的嗓子伴着眼泪的哽咽:“我要死了呜梁可。你不要笑了我们都不笑了好不好好不好”
梁可的笑容像受了木偶师手中的线的牵引一样,被撑平了,整张脸上的人色瞬间去了大半。
“我明白了。”他说。
视眼朦胧间,他想一个方向喊道:“安峥。”
“嗯。”一个淡漠的声音回应他。
梁可隐约听到了脚步声,他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木头脸:“你做得到吗?”
安峥的眼底第一次闪现出一种神色,却复杂的要命,没有人解析得出其中藏了什么。他看着对面在光影中挣扎的恶魔们,语声中带了淡淡的鼻音:“大概吧。”
又有三个人走了过来,严青苍附身看着梁可现在狼狈的样子,静默不语。
梁可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了极大的力气去转头,看后面跟着的伦优和玄和达尔宗丹切利由西斯里斯塔尔列尔觉罗,说道:“你们帮一下忙吧,所有都是不是人扭曲成的,他们是无辜的。”
伦优的旁边站着赖含柔,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旁边的老头。
塔尔列尔觉罗把胡子上的手放下了。
安峥走过几步,把血匕放到地上,然后咬破了左手的中指,在身前留下了几道淡淡的血印。血液由猩红色渐渐专向鲜红,然后变淡成了朱红,最后渐渐透明,谁也看不到了。
几朵半透明的花掠过那血应该流过的地方,在经过洗礼之后,成为坚固的白色,被一股浑厚的力量托向对面恶魔所占的地方,在那边的半空中爆开,散成冰晶般的颗粒,在生物的身上化掉。
化掉了红的艳,白的洁,交织成一种将融未融,水乳间慢慢扩散的场面。色彩绽放到极致,夺目到极致,每一处都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在恶魔狰狞的表情中被按在了极点之外。
悬着c吊着,无与伦比。
梁可看着这无可复制的景,只觉得美绝,在至纯和至浊的交相辉映下,能把人的咽喉攥住,停了所有的呼吸取舍。
百里明月耷拉着嘴角瘫在了一边,梁可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身心痛得很。又看向一男一女一老三人,叫严青苍一人给递了个扬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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