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你就是这么想的？”

    梁可没有说话，回以他满一个问号的眼神。

    严青苍的声音缓慢，带着扯着灵魂的压抑：“你就是觉得，你不会死然后就不打算将你这条命当命了？”

    梁可缩在被窝里，不回答。

    这人在这些问题上偏执得很，怎么说都不好，只能默不作声。

    那双暗色的眸子盯了他好久，好不容易连着血肉撕扯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吧，我知道了。”

    严青苍在这里坐了好久，直到双眸恢复了原先平稳的状态。梁可小心翼翼地把这段时间他没有批的文件放到他旁边，不知道会不会责怪，虽然以前他要是帮着他判意识可以的。

    上面的字迹很像，瘦而带着些被磨平的棱角，梁可仿了很久才学会的。

    严青苍把文件收好，低头问他：“你刚撬锁，想干什么？”

    梁可看着他被光打模糊的侧脸，轻轻道：“何玖。”

    这两个字并没有激起什么不该有的波澜，严青苍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他整了整罩子，道：“走吧。”

    跟着他走过一些有些眼熟但实际只是相似的道路，梁可忍着没有回忆上次来这里是的场景。他看到了一个土坑，那应该百里明月他们炸的吧。

    走到一半，严青苍突然问道：“是因为这个吗？”

    梁可听到这话，怔然半晌，把视线放到了罩子里。

    严青苍看了他一眼，也当做刚才什么都未曾有，接上原本的剧本。

    没有走多久，就到了一个小山旁，严青苍绕着山脚走了一段，带着梁可进了一个山洞。

    何玖在最深处含着破布呜咽。

    严青苍和看守——仇素峯手底下的一个大个子点了点头，搬了两个凳子，坐下。

    大个子识相地出去了。

    看起来像是在垃圾堆里待过几个月的布被扯了出来，何玖喘着气，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们。

    “你何苦呢？”梁可说道，他看着老友身上明显是被打击报复处的淤青。

    何玖看了他们半晌：“我知道肯定外面有很多人想要我下油锅，我把交出去吧。”

    梁可皱了皱眉：“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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