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可看到又一次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符仍云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也走了过来。梁可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眸色比原来更红了。他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步。
梁可想到刚刚左护法给符仍云喂得那颗药丸,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个屋子现在就剩下了两个大人,其中一个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发言权。左护法咳了两声,从屋中搬过一个椅子来,舒舒服服地坐下,手撑着脸,看着他们。
屋中的人都是熟人,除了迪克森贴在墙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梁可c赖岚锦和百里明月的伪装早就被破掉了,这让迪克森更是惊异,他看着这几个人,捂着嘴巴,不敢说话。
安峥站在梁可的旁边,他突然很声地对梁可说了一句话,只有梁可那种敏锐的耳目才能听得明白。
他的嘴唇几乎没动:“谢谢。”
梁可知道他在说什么,刚刚他们离开旁边那间屋子的时候,他相这位关系已经破裂的挚友说了句:“我相信你。”
他相信安峥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出卖学院,不是众矢之的叛徒,他能够保赖岚锦安全,不会伤害他们。
安峥是魔域的少主,现在统领所有恶魔的人。但在过去拿一年多的时间,他是他们的队友。
是梁可可以相信的对象。
这个少年的心大概已经破碎得只能摸索到碎片的锋锐,从到大的折磨,精神肉体上的禁锢和伤害,早已让他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心了。
他是身不由己,从来他都不是那个主动出击的人。
梁可不愿意去伤害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只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只能奢求的人。
他的镣铐c被蛆虫噬咬的伤口已经尽数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不应该再去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击打那处地方。
他应去帮他寻找创伤药,治疗他的伤口。
毕竟,救命之恩。
梁可已经知道那个“他”是谁了。他并没有隐藏实力,他们对他从来都是一览无遗,只是他的秘密腐朽了太久,已经见不了阳光了。
安峥又拿出几个美瞳递给梁可,然后把头转向迪克森。
迪克森的眸子在这里的人魔中,是颜色最浅的。
左护法看着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也挺不容易的,对吧?”
迪克森低眉顺眼地说道:“我有些不明白左护法说的意思。”
左护法露出慈母般地笑容,他说道:“我说,要忍着心痛吃下同伴的尸体,也挺不容易的。你说对吗?这一届源域那边安插来的朋友。”
梁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迪克森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啧,”左护法弹了下他的脑门,“这句话酝酿了不少时候吧,说得这么顺溜,是不是在脑袋里想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梁可看着这位左护法,真心觉得这人是个变态。
这孩子已经够深明大义了,您老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当个坏人让人家有点成就感呢?这一副笑里藏刀红帽底下的狼外婆是什么鬼?这种大人教训不老实的孩子的语气在开什么玩笑!
梁可渐渐地感觉,好像这群在源域被诋毁得不像样的人魔,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凶狠恶毒。
什么样的人意志力才能够强?要么是执念极深,要么便是极自制c自律的人。
执念深者,更容易偏执c疯魔。真正能站在顶端的,还是后者。
两者兼备,或许才能到达像现在这位左护法的地步。
符仍云看起来无牵无挂,不逐名,好欺负。按理极易在初期被那些心狠手辣者淘汰。
奈何他还有一个主人在后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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