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盖子没有拧,液体便滩在地上,污浊了视线。
这是一件让安峥不情愿的事。
赖岚锦突然发出一声娇喝,一直充斥在视线中的火红和热度瞬间到了一个极大的值,又戛然而止。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油灯尽枯,失去了作用。
梁可看到赖岚锦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想过去扶一下,但手一碰到她的身体,便被烫的发红。
此时的赖岚锦就像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块,人无法用肉掌去触碰,她的承受能力也已被降到了最低,像高温下的铁块,可以任人玩弄,曲折成任何形状。
百里明月无力地靠在墙上,双眸已失去了些神采。
嘴角的笑暗淡了许多,她的唇角似乎还有着那份永恒的弧度,但却并不像平常那样有活力了。
那抹弧度,弯的梁可有些难受。
现在几乎就是靠安峥那一柄菜刀了。
梁可心中的痛楚加深,针刺般的感觉贯穿了整个心脏,那处好像被捅出了一个有一个的洞,血液不断往外流。
偏偏又不能叫喊,发泄,只能无力地看着她们倒下。
明明是被针扎的那种痛,但是却有一种撕裂般的感受,又像是有一只不老实的手,在伤口上抠挖。
难受至极。
他大概已经被刺激得,神志不清了吧。
也不知为何,召出了木棒,挡住了赖岚锦倒下的身体。
木棒虽有来历,在千年后也只是木棒,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呻吟,与赖岚锦一同倒地。梁可觉得身体中像是有什么被抽去了,整个身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了一样。
赖岚锦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头红发散着,但还是可以很轻易地分出它和她嘴角的鲜红的血。
毕竟二者不是同一样东西,怎样也不可能没区别的。
梁可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有些吃力地把自己撑在墙上,他的旁边是云小。
云小的嘴角却是一些黑色的血液。
恶魔极爱用毒。
云小放出的云本是纯净的,干扰效用也不可轻窥,且与云小有所联系,可以听从他的指挥,并不是只能漫无目的。甚至可以变成云小的眼睛,传递一些信息给云小。
但是如果有毒气混入云中,尤其其中是神经毒素。云小也会受余毒的波及。
梁可看着他,云小的眼神依旧是纯净,依旧还是有那种想要报仇的坚毅。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梁可问他,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嗓音沙哑,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
洗掉了那份童稚,却并没有原先那样清亮,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
云小只剩一丝血色的唇瓣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他即刻就眼白往上一翻,不省人事了。
梁可抬了抬垂下的头,感觉脖子酸疼酸疼的,有些无力,撑着墙壁的胳膊也有些麻,动一动就有麻痹的感觉传来,腿也不太舒服,像是跑了一个只用了一点时间的长跑一样,肌肉紧绷,却没有劲。
眼前也开始晃,像清晰的图片被压缩过度后一样变得模糊,让他有种晕车般的想吐的感觉。
但浑身无力,好像连吐的力气也没有了。
周围的景物渐渐地变高,他的视线也渐渐地由恶魔那方转向天空。
天上的云掺着些乌黑。
他是摔倒了吧,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他的身体没有给他传达一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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