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6章 僧宗情诗(第3/4页)  彗炽昭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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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与僧宗相斗能全身而退,已算十分幸运。

    兰嘉负伤跌坠,胸口剑伤血如泉涌,红僧们大惊失色,奔聚过来。

    兰嘉面色未变,然而太白心经的寒气已经顺着伤口侵入体内,冻得他腑脏颤栗。

    僧宗修练多年,有金刚不坏之誉,连他都遭受重创,红僧心惊胆战,斗志大减。

    兰嘉手按伤口,看着日光台上的火光,悲凉一叹,令所有的僧人全部弃战,撤入城内。

    守军平庸,红僧一撤,义军席卷全城。

    李烮下令不必赶杀,只让义军把控各个重要殿堂和通道,逐步收缩围圈。

    天明之际,围圈收拢到日光殿外。

    红僧聚集在殿前的台阶上,兰嘉立于台阶顶端,象往常一样督导众僧开始晨间的功课,先诵《楞严经》,后念《大悲咒》,红螺山一片诵经飘幡之声。

    平原周围的群峰被东方的第一抹曙光点亮,诸神戴上金冠。

    林雪崚环视群峰,昨天日出时还在其中一座峰顶上遥望播聿城,今天已立足于天巅之城的至高之处,满心感慨。

    金辉落在日光殿上,兰嘉双手合十,浴光而立,面无悲喜。

    日光殿正门徐徐开启,叶桻手持金翎书信,经过兰嘉身侧,穿过红僧,走下台阶,将信呈给李烮。

    “殿下,羌逻赞普的金印已在琮瓒手中,松禄东诺并无议和之权,这是他以父辈族长之尊,劝说琮瓒与大盛休战缔约的书信,请殿下转交琮瓒,播聿城中的王族能做的仅限于此了。”

    李烮看过书信,“叶桻,日光台上天葬的是谁?”

    “是羌逻小王子苏绮瓒和他的母妃璐夜氏。”

    他简单讲述了璐夜氏母子之死,此刻日光台上火光未熄,桑烟蒸空。

    璐夜氏临终用手臂环住儿子,抱得很紧,天葬师剥解衣衫,将两具尸身一并清洗干净,置于台上。

    桑烟用来吸引秃鹫,天色已亮,不多久就会有秃鹫前来啄尸。

    羌逻人以天葬寄托灵魂升天之愿,折现了红螺佛教“舍身布施”的哲理,秃鹫是比丘化身,啄尸以食尽最为吉祥,说明死者没有罪孽,灵肉分离,可以转世,如果未被食净,要将剩余骨肉焚化超度。

    璐夜氏谋刺赞普,大逆不道,本来不配天葬,但松禄东诺体念苏绮瓒为自己替死,与璐夜氏母子情深,一并以天葬之礼处置,算是宽宏。

    高空出现几只秃鹫盘旋的身影,它们在下落之前边兜边降,谨慎察看。

    李烮盯着兰嘉的侧影,深深一叹,用羌逻语缓缓念道:

    “如相忆,长歌寄,黄昏影投河,月中人常倚。

    南露台,梦中来,孤灯寒衿纱,窗落格桑花。

    不得语,不得泣,两心无人知,黑发渐白时。”

    林雪崚听不懂这些句子,只觉韵律深沉,在高旷之地和着风声与平静的诵经声,令人眼眶泛潮。

    兰嘉法师肩头微微一颤,世上极少有人知道,许多高原上传唱的情歌,其实是他这个僧宗所作,红螺寺威严禁锢的世界与男欢女爱格格不入,可他天命该劫,竟与高原最美丽的女人相恋。

    他把夜深人静时写下的情诗投进播聿河,大部分被冲的无影无踪,少数被河边的牧民捡到,流唱开去,成了高原脍炙人口的歌谣。

    此刻念诵这首诗的人,象佛眼一样洞穿了他的秘密。

    兰嘉睁开双目,一只秃鹫已经抢先落在日光台上,张嘴伸颈,喉中“咕喔”作响,开始试探啄尸。

    台上搂着儿子的女人曾经带给他最痛苦也最欢娱的夜晚,伦珠的眼泪让他修行的定力象风沙一样涣散。

    这些年,他除了默默注视她们母子平安,别无所求,可风暴终究要来,一个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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